算了,人家陆千户有事要忙,他也不好热脸去贴冷屁股,顾谦摸了摸鼻子,带着两名侍从往监房去了。
顾谦方才坐定,赵金虎就被五花大绑着推了出去。
“赵金虎,你不要转移话题,大人是要你交代同谋的下落,可不是听你的委曲来的!”见顾谦差点被赵金虎带进坑里,顾泰高出一步站了出来,“你也不要在这里装不幸博怜悯,李总兵当然做事严苛了些,但是他一家高低几十口人就都有罪吗?你们伤害了李总兵不算,还把他家的妇孺老幼吊到了大门外,这也是大丈夫所为?!”
看着叛卒们毫无活力的神采,顾谦悄悄叹了口气,他从看管的手中拿过一份名单,细细瞧了几眼以后,才沉声说道,“提赵金虎!”
“同谋?不是都被抓起来了吗?”赵金虎故作不明道,“另有甚么同谋?”
章繁华闻言一笑,见礼后悄悄退了下去。
“大人,这是如何回事啊?”等章繁华一走,顾泰与顾小九一同在桌边坐下,小声问道。
赵大平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青袍眉清目秀的顾谦。
这是甚么意义?视而不见?不对,陆千户好歹没装看不见他。但是方才陆千户那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他乡遇故知的高兴啊,这此中的落差,让咧开嘴角想要上前扳话的顾御史感受有些失落。
顾谦看着就替他疼,但是此时也不好多说甚么,毕竟此人是嫌犯,不是他滥用怜悯心的工具。
“哼,等圣上查明本相,他家的妇孺也不过是没入教坊的命,提早送她们上路也好过今后受人热诚!”
“也没甚么好说的,不过是被上官逼得没活路了罢了,大同守兵一向都吃不饱穿不暖,即便如许也还要在大雪天赶到城外的草窝里去值守,一场风雪袭来,我部下就死了三个兄弟!”赵金虎说到这里,眼眶通红,神采间尽是恨意,“可那些官爷在做甚么?他们住在高楼大屋里,烤着银丝碳,搂着那些欢场女子寻欢作乐!”
顾谦话音刚落,看管甩手一记冷鞭就抽到了赵金虎的背上,赵金虎被抽的一趔趄,冷声笑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叛变的事就是我和赵大平的主张,与别人无干!”
“咦,陆千户?”顾谦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刚刚才在都城别离就又在阳和卫见了面,这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啊!
“大同来的犯人?”顾泰行动一顿,沉吟道,“是那些叛卒?”
“这……”章繁华游移了下,他还不清楚老爷的企图,并不敢随便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