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傍晚,城西北除了阵阵喊杀声以外,又冒起了滚滚浓烟,顾谦初来乍到,因为没有动静通报的渠道,以是也不晓得战事到底停止到了甚么程度。
“好,我这就去安排。”顾泰回身去了。
兵祸安定以后,顾谦的日子逐步稳妥下来,他搬出了将军府,寻了一处小院子住了下来,之前章源采纳他不宜水淹大同的建议,又将他囚禁的事几经上疏,总算奏达天听,为徐派的倒章活动着力不小,故此许巡抚窜改了对他的观点,常日里对他也多有照拂。
大同城临时守住了,但是城内的局势却有些奥妙,章源本是严派的官员,又死力主张武力弹压,他放火烧香花、引冰凌灌城,每一个行动都可谓恶毒,与主张怀柔的徐派格格不入。现在嘉和帝禁止了他水淹大同的馊主张,又让他帮手郑镇等人平叛,这无疑给他的脸上狠狠地甩了记耳光。
老百姓的日子平复了,但是官员们的日子却不太好过,特别是在这场平叛中频出阴招章源和殷大用,一个被降职一个遭罢斥,也算是给了无辜枉死的大同百姓一个交代。
顾谦揣动手,听完许闰林报告完昨晚围歼叛卒的经过后就散了,他现在是个边沿人物,也没机遇打仗更多的□□,要想全面把握大同城内的环境,恐怕还要通过陆寄。
见顾谦表示的挺干脆,郑山也没有说甚么,他在前面领着顾谦恭顾泰往将军府走,还叮咛郑小六带着顾小九去暂居的小院提行李。
顾谦此次进城纯粹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带领前锋军的刘副将很佩服戚元敬的本领,传闻顾谦恭戚元敬交好,一进城就放话让他自便,省的拖累了前锋军的路程。
“大人,传闻巡抚大人去城西北批示围歼叛卒去了,不在衙门里。”顾小九气喘吁吁道。
“也没甚么事,不过师兄这是从那里来?如何这副打扮?”锦衣卫不是都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威风凛冽的吗?如何陆寄反而有些收敛行藏的意义?
门外,站了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玄色劲装的男人,他微微抬起帽檐,冷冷地扫了顾谦一眼,顾谦一愣,顿时就萎了,“师兄?”
“我在城里,有甚么伤害?”顾谦瞪了他一眼,道:“那几位早就该给戚兄送归去了,此次去应州,也不知会赶上甚么伤害,多几位老亲兵,戚兄的安然也就更能获得保障。”更何况那几位亲兵本来就是戚元敬借给他的,断没有占着人不放的事理。
“你是谁?”
“巡抚大人回府!”跟着一声长长的通传,繁忙了一夜的许闰林在官军的护送下回到了将军府,顾谦位卑言轻,不敢怠慢,仓猝跟着留守的官员们出去驱逐。
兵退以后,大同城内一片欢娱,经历了叛卒之乱,又逢小王子大兵压境,大同城内已经数月没有听闻过笑语声,大同城内的住民久经边祸磨练,即便有些人家被烧掉了屋子,有的人家落空了亲人,但是擦掉血泪,还得将日子过下去。
固然不受正视,幸亏顾谦做壁草的停业已经谙练了,叛卒头子已经被烧死,里应外合翻开城门驱逐小王子的打算破了产,只要大同城安然无虞,被疏忽又有甚么干系。
因为晓得本身的处境有些奥妙,以是顾谦一行低调的进了将军府。
那画面必然很残暴,但是经历过叛卒夜袭大营并且差点被砍死的顾御史已经落空了怜悯心,正与邪向来不两立,如果叛卒们获得胜利,那么等候景朝百姓的就是一场□□裸的搏斗。以是,对于这个成果,他还是很欢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