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到事情的严峻性,顾谦仓猝进屋换衣服,跟着陆寄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模糊闻到了炙烤的气味,昂首一看,乌黑的夜空已经被红色的火焰映红了。
“干甚么?看在这小白脸是个御史的份上,爷们儿就不难堪你们了,要不然我的拳头可不是茹素的!”
“哼,”顾谦冷哼一声道,“怕?我为甚么要怕你?”说着,顾小九和顾泰已经赶了过来,看到包厢内的人要对自家大人脱手,不由厉声喝道:“你们是甚么人?谁给你们的胆量殴打朝廷命官?”
“哈哈哈,我就说嘛,在这大同城里,谁敢跟我们朱将军过不去?”开端的公子哥对劲的一笑,走过来就是一阵挤兑。
朱氏子孙本就不能科举不能经商,只凭着一点微薄的俸禄过日子,比普通富朱紫家还不如,这一被罚俸,朱充耀如何受得了,好不轻易挨过了一个月闭门思过的日子,他肝火中烧的去了大同,他已经探听出来了,就是阿谁跟他呛声的顾御史告了他,不清算顾御史一顿,他咽不下这口气。
究竟证明,他的“恩师”徐尚书是靠不住的,关头时候,还得行事狠辣的锦衣卫才行,当然了,顾谦也没希冀着陆寄能为他挡刀挡剑,只要在他罹难的时候,小小的拉他一把就好。
“我传闻你被人欺负了?”这天,顾谦外出返来,一眼就看到了负手立在小院中的男人。
我的个乖乖,顾谦抚了抚胸口,七起大火,莫非是烧了七处草场?这么大手笔可不是普通干的出来的,只是不晓得是鞑靼还是内鬼?
“师兄,你去那里?”顾谦趿拉着鞋,急仓促地跑了出来。
男人眸似朗星、鬓若刀裁,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不是陆寄是谁?
“但是我想不到我获咎了谁。”顾谦无辜道。
看出他的惧意,为首的一人哈哈大笑起来,“如何样,认怂了吧?”
“你在大同城待了两年,连个朋友都没有交上?”平时不是挺能噎人的吗?如何到了关头时候就掉链子了?
“人没事就好。”顾谦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问道:“看清放火的人没有?”
顾谦苦笑道,“除了小九和子和,我那里有人手。”
在故意人的吹嘘下,朱充耀在大同城里愈发的耀武扬威起来,欺男霸女,妄议朝政也就算了,有一次喝多了,不给酒钱不说,还把喝酒的酒楼给砸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顾御史,陆千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显是御史,可恰好就是没长一颗夺目的脑袋,也不晓得他那探花是如何考下来的,莫非是读书读傻了不成?
“你!”顾泰被他放肆的态度气到了,厉声喝道:“你是甚么身份,竟然如此贬低我家老爷?”
如何这么没用!陆寄瞪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不会查吗?”
“士可杀不成辱,如果明天不出去,那丢人可就丢大了!”顾谦气急废弛道。
“谢师兄体贴,”传闻朱充耀被惩罚,顾谦表情大好,笑眯眯地问陆寄道,“师兄此次是路过还是公干?今晚就住在小弟这里吧?我让小九筹办一桌好菜,我们好好喝一盅。”
“此言差矣,”陆寄摇了点头,“自藩王就藩以来,朝廷和藩王之间的干系就一向很奥妙,代王府地处山西,一贯都是帝王的芥蒂,你此次上疏揭露代王子孙的劣迹,可不是给圣上的手里递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