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笑容一收，明显不吃他这一套：“少耍嘴皮子，我还不晓得你？”
方长庚越想越离谱，直到劈面而来的一个下人叫住他。
方长庚一跨进门槛, 就见三个老友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笑意, 不由得也露解缆自内心的笑容，非常熟稔地开口：“没想到是你们先来找我, 我还道要再等上几天呢。”
晚睡的结果天然是两个大黑眼圈，被徐清猗晓得后好一通嘲笑，他便趁机说了些蜜语甘言，顺利地揽美人在怀，表情美好非常。
顾清禹非常时候地叫了声“祖母”，嗓音清澈活泼，立即让老夫人转头看向他们，有些勉强地要起家，让徐清漪赶紧扶住：“祖母还是坐着吧，这才刚能起家，得谨慎着些才好。”
顾清禹在一旁抢着开口：“祖母！您身子骨可好些了？前两天您俄然卧床，可把我吓坏了，还不让我来看您，害得我每天念叨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不信您就问庆福。”
顾老夫人严肃地哼了一声：“是该找小我好好管管你了！你姐夫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十五落第人，你再看看你，害不害臊？”
这的确是方长庚的忽视, 忘了和他们几个通信奉告要上京的事了, 这会儿方长庚也只能诚心肠认错：“是是是, 我的错, 给你们道个不是，不知诸位谅解我了没有？”
“来了！”徐闻止一眼就看到门外那道仓促而来的身影, 扬起一抹笑。
方长庚和顾清禹一齐行了礼，落了座，一昂首看到老夫人对着他笑眯眯地开口：“本来早就该见见你，就怕把病气过给你们，那就是美意办了好事。今儿个总算能下地，就立即让人去叫你们过来，公然像赵婆子说的，一表人才，是根好苗子。”
几人都还意犹未尽，只是王复已经与她表妹结婚，要赶归去用晚餐；徐闻止要去翰林院值班，也得走；至于沈霖早晨有约，总之各有各的事，因而纷繁起家告别，商定今后再聚。
实在顾尚仁也挺惨，听吴奶娘说现在府里只要魏氏和陶氏两个小妾，前者就不提了，后者那边顾尚仁也很少去，难怪子孙不旺。
徐清漪已经陪老夫人坐在软榻上说了有一会儿话了，方长庚见到她时发明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顾老夫人的神采也有些郁郁，但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氛围非常和谐。
王复和沈霖跟着一同看去，脸上一样是见到旧友的欣喜。他们两人起先并不熟谙，但一来有共同的老友, 二来又是同亲, 熟起来也很快。
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依言坐下，一扫先前降落的情感，慈爱地看着他们：“都来啦。”
原觉得下人会在前头带路，没想到他又探头看了看本身身后，面露欣喜：“少爷，您也在啊！太好了，老夫人叫您去她那儿用晚餐，恰好姑爷也在，免了我多跑一趟了。”
“这……”顾老夫人一下子也有些踌躇，看看徐清猗，轻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说，“那就先把这事儿放一放，等长庚考完了再说。”
“那倒是，说这个还早呢, 再说了, 你一贯善于适应新的环境。”徐闻止体味此中内幕，开初另有些担忧, 这会儿见方长庚状况不错, 疑虑也就撤销了。
方长庚在他们中间坐下，毫无讳饰地说：“不风俗也拼集着过呗，总会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