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漪实在见到他这副模样以后便有些悔怨,这个酒气熏天一步三倒的酒鬼真的是樊掌柜口中阿谁妙语连珠的平话人吗?
“您但是林先生?”
林德安醉眼惺忪,嗤笑一声道:“这里可没有甚么林先生,小丫头莫不是认错人了?”
苏清漪便走进书铺,端方坐在书桌前,在放开的纸张上细细地写了一列标致的簪花小楷下来。
林德安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喊,本觉得是个毛丫头,却无妨是个母大虫。林德安只得自认不利,撑着一旁的木桩子站起来,摇摇摆晃地走向院子一角的水缸,拿起一个破瓷碗舀了碗水喝了,这才完整复苏过来。
苏清漪定了定神,将手稿递给林德安。
东市的关宁街却完整分歧, 作为临江城的书画铺子一条街, 这边要温馨很多, 且来往的也多是些穿戴长衫的墨客。售卖的也都是书画笔墨、古玩文玩一类的高雅玩意, 这点从铺面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仿佛整条街都披发着墨香。
樊掌柜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才谨慎地翻开书籍,细细地看着书里头的内容。
苏清漪有些发怔。
林德安嘿嘿一笑,伸脱手就去拉苏清漪的手腕,却见苏清漪双眼一眯,一手反扣住他的手腕,腰腹用劲,一个过肩摔就把林德安给甩了出去。
苏清漪松了口气。
苏清漪固然穿戴男装,但林德安这等贩子老油子甚么没见过,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丫头。
过了好一会,樊掌柜才将书合上,放回盒子里,略带可惜道:“苏先生真是可惜了。”
如果苏燮复苏过来,怕是宁肯当掉屋子,也不会当掉这两本书。这是苏燮的师长崇明先生所赠与他的,里头的讲明都是崇明先内行书。苏燮向来将这两本书当作命根子普通,如果本来的苏清漪,恐怕借她一百个胆量也不敢,
回到家今后,苏清漪放下东西,第一时候就到了父亲苏燮的房间,苏燮固然还是没有复苏,但也没有恶化。
樊掌柜看了一遍,才道:“娟秀淡雅,倒是与苏先生一脉相承,虽则力量稍弱,但抄书倒是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