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任谁见到,都要思疑九皇子与谢嘉树在做法咒杀皇长孙。
九皇子见他面色沉凝,不言不语,心中一紧:“嘉树?”
九皇子还是满脸茫然:“……夺运钉是甚么?”
谢嘉树的视野与他充满信赖的目光对上,心中一沉,不由凝神静气,用心将法力打入九皇子体内,感到夺运钉地点。
九皇子见钉子离体,身材渐渐放松下来,脸上舒缓了几分,问道:“处理了?”
他将穿越以来产生的事情细细梳理,不由想到那形迹可疑的女道长。
月光和顺地洒落在一座小阁楼上。
谢嘉树没有说的是,九皇子气运被夺,今后哪怕还能登上至尊之位,也必定了一波三折。
“来人,把九皇子和去世子带回长渊宫,严加把守。”
半年多来,谢嘉树勤加修炼,加上青莲帮助,气力大有进境。但夺运钉上带着的法力很强,可见炼制之人跟他的气力只在伯仲之间。
一刻钟后,夺运钉上的黑光垂垂暗淡下来。直至最后,变成一根普浅显通的棺材钉,透体而出。
他们不由悄悄思疑,皇长孙究竟死了多久了。
……
九皇子闻言却安静了很多。
女道长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悄悄赏识着月色。
“长此以往,你必将气运耗尽而亡……”
谢嘉树与九皇子被囚禁了。
九皇子听话地走过来,学着谢嘉树盘膝坐下。
虚空中一股奥妙的力量,顺着阵纹,无声无息地穿透空间,到达施咒之人地点。
“遗言?”圣元帝一怔, 他知季子向来赤子之心, 且与太子豪情极好,有此行动实属普通。他神情松动了几分,问道,“太子有何遗言?”
谢嘉树见他悲伤,不由安抚道:“陛下应当是信你的,不然我们就进宗人府了。”
新年宫宴上他见到太子之时,太子浑身气味清正,并未沾惹邪祟。但他半年前第一次见到九皇子之时,他就已阴煞入体。
她终究感遭到惊惧,行动敏捷地取出一个替人娃娃,咬破手指将血液涂抹上去。
她忙掐指推算,却仍感到一阵晕眩,神采突然一变:“又是你来坏我的事!”
真正被气运所钟的人,是九皇子。幕后之人想要的,是在他未长成时篡夺他的气运。
太子并非天命之子。即便无此次灾劫,终究也会因父老子壮,被猜忌圈禁。
九皇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太子的灵魂消逝了,恐怕已经遭受不测。
但他又不能甚么都不做。
一股迷蒙的金芒在九皇子身上流转,但他身材深处,仿佛又一个黑洞,金芒如泥流入海,转眼被吸食洁净,消逝不见。
圣元帝目光落到长孙尸身上,目露怜惜,嘲笑一声,“那宁儿是如何回事?”
他指尖连点,一道控尸术缓缓成型,悄无声气地打向皇长孙,悄悄隐没。
愈乃至,太子的死也另有玄机。
只能让圣元帝信赖,皇长孙尸身受控,自行来灵堂了。
面前点着的香俄然齐根而断。
几日以内, 最为倚重的宗子、长孙接连丧命, 圣元帝眼中酝酿起滔天怒意。他掷出一张纸条,问:“那这个作何解释?”
他俄然之间似有贯穿。
女道长见了,暴露一丝笑来。
似是终究明白了甚么, 九皇子向前几步, 跪到圣元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