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盘器型繁复端方,没有过量润色,只是正面錾着卷草纹,背面盘底则錾了“长乐未央”四个篆字。
石咏仅凭锦盒的大小和分量,就判定出内里东西的材质不是纯金,这份手上的感受,绝对不是甚么初入行的学徒工可比的。
两锭金子,一共是十两,按公价能折一百两银子了。
石咏听着笑了。
两人在饭铺里的交代了这两件“古物儿”,商定了一月为期,在琉璃厂再见。石咏看看时候不早,便畴昔椿树胡同接弟弟。
贾琏听了,朝怀里摸了摸,取出两锭金子,往桌上一拍,说:“石兄弟,你还真是细心,算得如许清楚。喏,这里头两锭,一锭你拿去买质料,一锭算是哥哥谢你的!”
贾琏听了天然是暗笑这个傻小子真是傻得能够,脸上却不显,而是一本端庄地说:“你能够去问‘它’呀!”
“这么轻,不是纯金的吧!”
这下子贾琏倒对他多了几分信心,说:“你也该晓得的,赵飞燕能掌上起舞,就是令人托着个金盘,她本身立在金盘上起舞。你想想看,一小我的重量有多少,再加个纯金的金盘,底下托着的人还不累死?”
铜鎏金的工艺是古法,早在先秦时就已呈现。这工艺总结起来也很简朴,就是将黄金与水银分解金泥,涂在铜器大要,然后加热使水银挥发,金则紧紧地附着在铜器上,不易脱落。
贾琏做事利落、脱手风雅,内心也还是打的一把好算盘。
趁弟弟去学塾上学的时候,他独个儿在家完成了这道工序。
他回到家,石大娘和二婶王氏就围上来问学塾的事儿。传闻夫子很不错,喻哥儿学得很高兴,两位长辈都很欣喜,一传闻束脩那样贵,又都犯了愁。
石咏松一口气——本来这贾琏只是谈笑。
“兄弟,你捯饬这两件器物,要花多少钱?”贾琏斜靠在劈面椅背上,随口发问。
贾琏点点头。
石咏与贾琏算是熟悉,这一趟买卖他不筹算赚甚么大钱,只别亏蚀儿就行。因而他掰着指头给对方算:“这么大的金盘,要重鎏一遍金,差未几得用二两纯金子、五两水银……”
以是他事情起来就更加经心,将金与水银在坩埚里熔化了,涂在清理洁净的铜胎大要,再用炭炉熏烤铜器表示,令水银挥发,最后才用坚固的“压子”,将镀上一层金的铜胎大要几次磨压,让金质紧贴大要,同时也让器物显得亮光照人。
还没等石咏接茬儿,那金盘里俄然有个沉稳的女子声音在问:“赵飞燕又是何人?”
石咏晓得这四个字是汉朝的吉利话儿,在各色汉简、铭文、瓦当上常常见到,乃至汉朝很多人以此起名,仅凭这四个字,的确甚么也不能申明。
不过,这个期间的口罩,实在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无法石咏只得将操纵铜鎏金工艺的地点挪到了铜匠铺最通风的处所。
“娘,二婶,我现在能挣钱了。弟弟上学的束脩,只要我勤奋些,铁定能挣出来的!”
石咏瞅瞅身边兴高采烈的石喻,内心悄悄点头,晓得只要能让喻哥儿乖乖进学的师父就是好师父。这类夫子现在约莫可遇而不成求,看起来喻哥儿还是荣幸的。
贾琏却不肯拿归去,说:“好兄弟,你如果真能修了这两件器物,这身价就是千两千两地涨。你这是在替哥哥我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