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说,“客鬼点完菜今后,我们掌柜的让我提示一句,明天统统菜都不打折也不免单,掌柜的还要我问一句,客长们除了刚才点的,还要点点儿别的吗?”
这一道菜谱念下来,财主鬼都感觉豪侈了,忙说,“够了够了,吃不完。无常兄弟操心了。”
阿春应了一声,便去支会阿牲先只做血汤面,毕竟无常鬼是常客,为了给足无常鬼面子,阿春念了一个贯口活,“得嘞,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酱肉、腊肠、十锦酥盘儿、熏鸡白脸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莱蟒、银鱼、清蒸哈什蚂,你看看还缺点甚么吗?”
“好了!”阿牲喊。
那傍着财主鬼的无常叫过阿春,把店里能点的贵的菜式全都点了一遍。
“翻开门做买卖,很好很好,掌柜的既然做买卖那就快快的,我们一起来的辛苦,要在你这里洗洗尘。”这是黑无常说的话。
胖财主新鬼说,“那得牡丹花下死,没见过谁数钱数动手抽筋的时候两只手不听使唤撞倒了钱山,被钱压死了,身后还能风、流的。人是死了,钱我一分没带走。”
财主鬼说,“不错不错,这鬼处所也有这么古朴的饭店,之前我也开过几家近似的饭店,都说是人都要用饭开饭店必定挣钱,但开饭店累啊,忒累。没想到做鬼也用饭?”
“尾掌柜的,明天你终究又开张了!”白无常说。
无常鬼却悄悄的跑到我的柜台上,问我,“能不能先欠着。几碗血汤面的钱也拿不出了。”
阿牲收到指令,将案板上抻好的面条截了两段,下在烧开的沸水锅里,阿牲看着面条在开水里咕嘟了两下,面熟不敢下笊篱的机会一过,阿牲敏捷的用笊篱将面条捞起,在凉水里抄了两下盛到碗里,浇上清汤,撒了把葱花。
堆栈的门方才翻开的时候,就有一对无常鬼进到堆栈里来。
阿春接到阿牲的指令今后,随即也呼喊道,“两碗清汤面了您内!”说着就将清汤面端到了无常鬼的面前。
看着他们谙练的行动,我对我的小伴计们感到很对劲。
我感觉机遇来了,因而不失时机地说,“好说,我有一件事也想请官爷帮手,小忙,官爷动脱手的事儿,忙帮到了,这几碗面算我请的,一样能够免单。”
说着话,他们就进到堆栈里来,带着财主鬼的无常瞥见店里另有两个无常,并且这两个无常吃的还是最实惠的清汤面,如果他有大牙,必定差点笑掉大牙,但是他有大舌头,我们无妨说他差点笑掉大舌头。无常鬼笑道,“不是说好要吃大鱼大肉的么?你们如何这么寒酸!”
阿春应了一声“好嘞”,便上前问道,“客长要吃点甚么?”
无常鬼拿着袖子给这个走两步都喘大气的瘦子鬼扇着风,说道,“财主爷,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没传闻嘛,做鬼也蛮风、流的!”
我说,“阿春,照顾好两位客长!”
我说,“生存所迫,有这么家堆栈我不能不翻开门做买卖。”
这时门外又来了一对无常鬼,身后还带着一个胖胖的新鬼,阿谁新鬼一起抱怨着说,“我说我不要死,你们非要我死,变成鬼有甚么好的,可惜了我的万贯家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