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一言不发抽着旱烟，他面前摆着思柔送给九郎的荀草，内心头不晓得在想甚么。
还在试假发的黑山浑身生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能说甚么，说他成了秃顶，想做个普通妖吗？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佛诵，十四娘嗷了一声，把脑袋往下藏，小时候碰到一个和尚，差点没了性命，打那今后她见到和尚就跑。她见思柔站那一动不动，仓猝拿爪子拍思柔的手，“大王，我们快走。”
“会打她, 骂她, 嘲笑她是没有爹爹的野孩子。”思柔低声说，两只手缠在一起，内心头酸酸的，她看着宝儿，宝儿也看着她，然后笑起来冲思柔喊着。
思柔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十四娘的脑袋，她想到了庙会上架在炭火的烤肉，八成熟，用油一刷肉香扑鼻，再撒上点孜然，就是人间甘旨。
伴随的黄老强装平静，神态天然放动手里的假发，笑着迎上去，“大王这边请，我让九郎弄几只鸡来。”
思柔点头，“我不算了。”
苏耽固然免费死贵，但贵毕竟有贵的事理，起码苏耽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能和姥姥打上几个来回。
她抱着化为本相的十四娘回到黑山老巢，一脚踹开黑山的斗室间，对里头的两人宣布，“我要给兰若寺的佛祖修金身。咦，黑山你在做甚么？”
先前被鬼吓过，又被自家老爹一顿好打，斐央到了家里一口气松下来，直接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错过科举不说，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常常梦回兰若，又哭又闹，把斐央的娘吓得不轻。连续几个大夫过来探脉，都说是惊吓过分。安神药喝了一大缸，人就没复苏过来。
恩，大王的胸有点平。
真香啊。
“施主曲解了。”老衲人换了个称呼，姿势更加寒微，摆了然就是有求于人，“施主在镇里的所作所为贫僧皆看在眼里，施主是大善人。”
他要挽救小柔，带小柔阔别苦海。
正说着远处晃来一个白衣和尚，说是白衣更靠近灰衣，脸和僧衣普通灰，眉毛发白，活似粘上去的，见了思柔笑呵呵的，“客人，我们又见面了。”
获得答案的思柔对劲点头，“就她。”
九郎机警接过红伞，替思柔鞍前马后，束缚双手的思柔把十四娘蹂|躏了一通，她用力咽下口水，制止透露本身的目标，极力摆出一副有害的模样，“好啊。”
思柔改正老衲人的说法，“我现在是鬼，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