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目瞟向厨房,俏面似笑非笑,“嫂子早上起床也比平常晚了很多,连粥都是妈熬的,看来真是伉俪恩爱春宵苦短,一刻值上令媛。”
徐淑媛输了一招很不平气,见依兰思托握着齐眉棍,在天井一角纵跃回旋,虎虎生风,满院落都是棍影风声。
徐淑媛感觉左腕火辣辣疼痛,低头一瞧仿佛被烙铁烙过现出红圈,不由又惊又恼,没好气道:“真是山里出来的乡巴佬,年老是爹爹的亲生儿子,教都来不及,哪会怕他偷招学艺。”
徐文宏没有追逐,站在原地浅笑望向儿子,绣春刀在阳光映照下刺眼熟辉,不失昔日威风。
旋风刀法是徐文宏自创,闭着眼睛也能使出招式,嘴角噙着浅笑,身子不动兀立如山,护在胸前的绣春刀蓦地上扬,当的一声轻响,倭滚刀微荡开去,感受有些沉重。
徐文宏浅笑问道:“悟出来了?”
世人眼里只瞧见一束雪亮光芒疾若奔雷,转眼就刺到徐文宏面前,公然不愧旋风刀法威名。
徐淑媛嘴里咦了一声,刚想开口点评,徐文宏低嗯一声,似是赞成,手腕颤栗绣春刀旋成一个个圆圈,如同春日细雨绵绵不断缠向倭滚刀。
徐国难充耳不闻,执刀站立细细思考,眸中大有贯穿,忽地向徐文宏躬身深施一礼,道:“孩儿多谢爹爹指教。”
徐国难怔了一怔,没有言语。
徐国难晓得老爹不会抢先发招,执刀行了一礼,脚踩八卦步,围着徐文宏转过半圈,口中突地低声叱呵,身子如同云豹猎食猛地弹起,倭滚刀快速无伦由下而上刺向徐文宏,使的便是徐家嫡传旋风刀法。
徐淑媛白衣白裙,晨光映照下鲜艳欲滴,仿佛神纯洁白地天山雪莲,在桂花树下盘转腾挪,手中宝剑舞得风雨不透。
瞥见徐国难提刀走近,陡地一招乳燕投林,腾身旋起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剑尖笔挺刺向徐国难左肩。
依兰思托从没见过姐夫练刀,感受有些猎奇,收起齐眉棍走过来观战。
徐淑媛感觉左腕如被铁箍紧紧箍住,疼得哎哟一声,俏面酡红,盈盈珠泪差点滚落。
装出恶狠狠模样,左手飞龙夺珠虚抓依兰思托眼球。
急中生智转移话题,问道:“国难也用刀,莫非姐夫不怕他偷招学艺?”
微一沉吟,徐国难缓缓踏前半步,倭滚刀走斜线劈向徐文宏肩头,去势极慢,仿佛恐怕老爹躲不开。
徐国难下一招本应如风随影,顺着刃锋斜斜下削,逼迫徐文宏放手弃刀,蓦觉倭滚刀好似被磁铁吸住,刀头不由自主歪向一边。
徐国难晓得与她辩论只能自取其辱,干笑一声走到徐文宏中间,瞧着老爹骑马蹲裆,有板有眼打着太极拳。
他固执绣春刀,腰杆笔矗立在院中,仿佛回到了纵横江湖称心恩仇的年青光阴,目光炯炯谛视徐国难,等着出刀。
徐国难红着脸道:“悟出些许外相,今后还要多加磨炼。”
徐文宏为人谨慎,不肯遭惹物议,把绣春刀保藏家中,闲暇时候才拿出耍上一通。
徐国难站在中间目不转睛,垂垂感受如有所悟,眸里不自禁现出高兴光芒。
土蕃僻居深山,得不到武学名家指导,招式都是与猛兽博杀过程中磨炼成形,刚毅有力招招致命,瞧起来却不如何花梢都雅。
依兰思托惊觉抓疼外甥女,赶快罢休,呐呐道:“我,我——”
徐国难倭滚刀没有出鞘,斜身侧让避过剑尖,刀鞘扬起陡地击中利剑背脊,啪地一声轻荡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