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人昂首看了看罗丽,然后就像没闻声似的,手里夹着那根不竭冒着青烟的卷烟杆,在柜台前面渐渐挪步。我和罗丽对视,我表示她进寝室里去,罗丽鄙夷地瞪了那人一眼,快步进里屋。
办事员很有经历,足足等了俩小时,到早晨八点才吃上,我饿得前胸贴后心。要不是有瓜子和可乐,早饿死了。点了各种口味的麻小和凉菜,戴上手套开吃,别看罗丽怯懦如鼠,却特别能吃辣,我乃至思疑她是不是有四川或湖南人血缘。怪不得脾气这么凶暴,风风火火,是不是吃辣吃的?
到了这家叫胡大的饭店,门口看到很多人在等位置,特别以老外居多,门口有两个大桶,内里都是瓜子,等位的人都坐着嗑瓜子谈天,两个老外边磕瓜子边喝啤酒,聊得很努力。看这步地和淡定的神采,应当是早就风俗了,常常来。
朝伴计要了号码,问得等多久,办事员看了看我手里的号,说:“没多久,明天人不太多,最多俩小时必定能排到。”我和罗丽都傻了眼,好家伙,这么轻描淡写,如果然等上两个小时,估计瓜子和饮料都能吃饱,还用进店吗?
第二天,罗丽在店里和我闲谈,说我到湛江的这段日子中,几近每天都有七八位主顾进店,比平时较着多了很多。
此人抽了口烟,看看罗丽走掉的方向,轻视地说了句“矫情”,然后一屁股坐进歇息区的椅子里。我心想此人真没本质,不晓得到底是不是北京人。我坐在他劈面,此人拿过桌上的佛牌图册,顺手翻了几页,扔在桌上,问我泰国佛牌到底有没有结果,是不是哄人的。他手指上戴着好几个巨大的银戒指,戒面有骷髅头、有女人脸,另有个仿佛是肥大的屁股,总之都不是甚么端庄图案。
这时我俄然想起,在佛牌店还没开业的时候,有个矮瘦子出去问佛牌,说他有朋友是唱歌的,总说运气不好,路过随便替他探听探听,看来就是这位歌手牛风的朋友了。
罗丽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看到主顾增加,就问他们是从甚么路子过来的。有的说是在公司的门缝底下,有的说在酒吧里接到名片,有的说是跟朋友谈天看到,另有说是在地上捡的。固然有二十几位主顾来,但一个买的也没有。我刚欢畅没几秒钟,又泄气了,光看不买,看来这些人还是对佛牌没太深体味,完整不晓得这东西的秘闻和结果,很难压服他们接管。
此人看着佛牌,侧头看我一眼,问:“那名片是你发的?”听口音应当是北京本地人。我看到他说话语气挺不客气,又不像咨询佛牌,倒像是来发兵问罪,就说名片是我发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