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是导游小梅在大巴车上送给我的那块佛牌,这两天折腾够呛,压根也没重视到它,就摘下来递给高雄。中年男人接过放在面前的托盘中,以右掌按住,低声念诵着甚么经,然后对年青男人说了两句。男人表示我盘腿坐在中年男人劈面,后者伸出粗糙的手掌按在我头顶,说着甚么。
这倒很不测,我还没说话,黄诚信先不干了:“喂喂,高老板甚么意西?甚么叫没钱能够不还?”
我咳嗽得更短长,带着哭腔:“就不该该贪小便宜,大老远非来泰国挨这一刀,我就带了几百块,去哪找那么多钱啊!”
拉功问:“他是被鬼缠身了吗?”
出了酒吧,高雄让拉功本身归去,他则开着比拉功那辆还要旧两成的丰田半截美,连夜从曼谷来到芭提雅的一处公寓。高雄仿佛路很熟,直接排闼就进,内里有两个房间,灯光暗淡,还能闻到说不出的庞大味道。有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坐在地毯上,光着上半身,短发,留髯毛,脖子上戴了两大串黑珠子,手腕也有很多。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纹刺,有图案也有字。中间另有个年青人坐在塑料椅里。靠墙有两张大桌,上面摆满佛像、供品、蜡烛和很多托盘,内里都是佛牌,有个托盘里竟然摆着一颗人头骨,呈灰玄色,就像埋了十几年又给挖出来似的,两个黑洞洞的大洞穴瞪着我。
挂断电话我只好照办,发了信息后就在拉功的搀扶下返回旅店等动静。我不敢回房间,在店老板的寝室拼集坐着。早晨八点才接到高雄的回电,他问:“黄诚信让你联络我的?”
“是啊,我、我现在浑身难受,还瞥见――”又是咳起没完,他仿佛也没耐烦听我讲完,直接让我记下地点,到曼谷某地找他。
来到一间热烈的酒吧,拉功扶着我找到坐在角落的高雄,此人约四十来岁的模样,个头确切高,足有一米八,挺瘦。穿戴花衬衫和休闲裤,胸口暴露纹身,夹着烟正跟中间的两名黑瘦男人谈天。从上到下金光闪闪,金项链、金表和金戒指都有,晃得我眼睛发花。看到我这副模样,他收起笑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手拍拍我的脸,扒开眼皮,最后还把我的腮帮子捏开,让我张嘴。我总感觉他不是查邪病,倒像在买牲口。
高雄点点头:“不严峻。”又问我:“黄诚信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