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高雄抽着雪茄走过来，对我俩说这位是阿赞巴颂徒弟，专修黑法，解降头和落降都很善于。刚才他正在供奉小鬼，还没做完，以是我们要先等会。听到“供奉小鬼”这个词，我并没太在乎，心想不过就是这些泰国的修法者所信奉的甚么神灵呗，比如修道的供奉吕祖，唱戏的供奉唐明皇这类。
进了门就是电梯，墙壁上的按钮不晓得用了多少年，上面都用透明胶带贴动手写的数字，个个都歪歪扭扭。内里暗中潮湿，墙壁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色彩，黑乎乎的。我问上几楼，高雄说：“十二楼。”我刚把写有“12”的按钮给按亮，高雄却走向楼梯间。
阿赞巴颂徒弟把鲜鱼放在桌上，从里屋的木柜中捧出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谨慎翼翼地放在空中，将红布翻开，内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大抵有半尺来长，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是甚么。阿赞巴颂再从桌上拿起那条鱼，用力大口咬下去。还没等我表示惊奇，黄诚信已经张大嘴，收回“啊”的轻声。阿赞巴颂咬了一大口鱼肉，再扭头用力扯下来，那鱼还在扭解缆体，随后阿赞巴颂把这块扯掉的鱼肉再补几口，将鱼鳞和鱼皮咬掉，只剩洁净的鱼肉。
“这个处所真的系好乱，田老板，你要多加谨慎。”黄诚信低声说。我看到他比我仿佛还严峻，心想也不晓得他提示谁呢。这处所再乱也是住民区，再说有高雄带路怕甚么，他必定熟。
“田老板，高老板是来给我解降的吗？”黄诚信抬高声音，“他仿佛是顺道来买东西的，此人就是鱼佬嘛。”
电梯门翻开了，高雄边爬楼梯边说：“如果不想坐到半路掉下来，就随你们。”我和黄诚信相互看看，同时把迈出去的腿收回，跟在高雄屁股前面也爬楼梯。十二层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算矮，幸亏举架没那么高，也累得我和黄诚信直喘。我在中国从没见过这类格式的公寓楼，中国的楼房，每层都有走廊或者门厅，再加上几个独立的住户房门，而这类公寓的每层都有个大平台，平台四周另有高凹凸低的楼梯，异化着很多住户的房门，完整没有规律，仿佛是随便修的。这类格式之前只从电影里看到过，很像香港旧时的九龙城寨。
黄诚信说：“就算是，这个徒弟恐怕也没甚么法力吧，他还卖鱼卖鸡肉猪肉，能有多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