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厂长办公室里坐了会，阿赞隆在高雄充当翻译的谈天中，俄然脱掉左脚的草鞋，盘腿平放在沙发上，只用右脚踩着空中，还把左脚架在右边的大腿上。我心想这也太随便了吧，不过人家是从泰国来的阿赞徒弟，这些人本来就把大量时候花在修法加持上，不太懂那么多礼节，以是我估计吴老板他们也不会太在乎。公然，吴老板和张副厂长等人都在重视阿赞隆的这个姿势，神采有些窜改，但很快就不再存眷。
“这是如何回事？”我问。高雄摆布看了看，先吹熄灵蜡，快步走到车间内里的走廊，再次扑灭。冒出的细烟先向上，然后缓缓折向车间大门的方向，飘进屋里，最后又窜改方向，朝空中飘畴昔。统统人都站着没敢转动，像被个人施了定身法。就在青烟将近打仗水泥空中时，这股本来就不粗的细烟竟然又分为好几股，四散飘开，垂垂看不到了。
约非常钟，铁板咣当掉落在地上，年青工人赶紧清算走。张副厂长掏钥匙翻开门锁，铁门渐渐翻开，收回刺耳的吱吱声，看来好久没上油了。进了车间，内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异化着油漆、血腥、汽油和近似氯、氨气的庞大气味。
我说：“就是邪门外道的那种神通，与正统的佛法相对应，法力很霸道。”大侄子对他弟弟点了点头说有事理，你看人家修法的人境地就是不一样，没见刚秀士家到处所都不动，非要你给开门不成，那不是摆谱，而是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些。我边听边笑，心想你们比我还能胡解释。
大师脸上都暴露惊奇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烟。冒出来的细细青烟先是向上，我觉得会平着窜改方向，没想到这股细烟竟然折回向下，顺原路落在蜡芯上。
大师都吓坏了，大侄子问：“这、这些厉鬼在哪呢？我咋看不见？”
“你不是总想见地五灵蜡吗，现在就再演示演示，你们统统人都不要走动，免得带出风来。”高雄从衣领里摘下项链，翻开盖子旋出蜡体，用打火机扑灭，用手捏着程度安排在桌面。除了我和阿赞隆，其他统统人都盯着高雄的行动，不晓得甚么意义。我解释说这叫五灵蜡，冒出来的烟会被四周的阴气或阴灵吸引，能朝着阴气或阴灵藏身的方向飘畴昔。
高雄说：“就是说这屋里有很多鬼，每个鬼都不是厉鬼，但数量太多，加在一起就构成了很大的怨气，能影响四周活人的心智。厉鬼缠人，目标只要一个，就是让更多的活人也变成鬼，如许心机才会均衡。”
吴老板的二侄子惊呼：“妈呀，徒弟真短长，那方向不就是出事的质检车间吗？”
谈天中，阿赞隆又脱掉右脚的草鞋，屈腿踩在沙发上，还把右臂架着右膝盖，显得很随便的模样。这下吴老板神采欠都雅了，一向在盯着阿赞隆的坐姿。未几时，阿赞隆看向窗外，指着某个方向说了两话，他指的方向刚好是劈面厂房的质检车间，也能大抵猜出他说的内容。公然，高雄翻译：“阿赞隆徒弟说阿谁方向能感到到激烈的阴气。”
进了厂房来到质检车间门口，我说这回能够把铁板弄开了吧。张副厂长摇点头：“还是不可，你没看上面有公安局的封条吗，这可不能随便翻开。”
我安抚他：“你如果能见鬼，就申明你伤害了。”
张副厂长说：“锹镐东西好弄，但找工人在工厂过夜可够呛，现在厂里工人都是本地的，外埠工人都跑回家去了，早晨不敢过夜，本地工人恐怕也不太情愿。”我说那你就多付加班费，最好让工厂早晨睡觉的人多点儿。他还没说话，吴老板的大侄子又接口说对，越多越好，免得我和我弟弟早晨惊骇。吴老板瞪了他一眼，唆使张副厂长亲身把这事搞定。张副厂长面露难色，只好出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