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没有了。
叶连韶看了她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一只藤盒，翻开，藤盒里十七八种零食，另有旺仔牛奶。
“这是……”何晓曼游移地问，“谁的墓？”
“是个小孩？”何晓曼猜想。
“是啊，”叶连韶再踌躇了一会儿，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是个婴儿。”
这么说，是流产？何晓曼内心更加不安了：“叶――”
“不是的，”叶连韶苦笑，“如果只是……我也不想奉告你，如果你肯嫁给我的话，那本来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洛总……我怕他会介怀，以是还是需求奉告你一声，当时你环境很不好，大夫说、大夫说，你子宫受损……”
“回……那里？”
“哦？”
“当时，车祸以后，你在昏倒中，大出血，保不住了，大夫说你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我就、我就……替你做了决定，此次流产毁伤了你的子宫……”叶连韶深吸了一口气，“厥后你醒来，精力状况一向不是很好，我也一向不敢奉告你，怕你……”
她在长达一年多的救治里，并没有和谁――
“就是说――”
以是何晓曼没有问太多，就上了他的车。
“我本来想瞒你一辈子。”
那之前也没有――
何晓曼向来没有思疑过叶连韶，他们是大学同窗，他在她最艰巨、最绝望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没有他，她没准……不，她必定已经死了。即便被从绝壁下救起，也没有人会花这么多时候、这么多精力、这么多钱在她身上，如许冗长和庞大的救治与病愈练习……连她本身都绝望过。
被他杀死的，另有她的孩子！
现在也不是腐败，也没有太多来扫墓的人，以是处所很萧瑟，何晓曼一头雾水，跟着叶连韶下了车，叶连韶轻车熟路地带她走到一块墓碑前，碑上没有字，也没有照片。叶连韶却把手里的花放在了墓碑前。
“就是说你今后不会再有孩子了。”叶连韶说，“晓曼――”
孩子是父母精血所育，是她与他最密切的纽带，他们水乳融会，获得一个……它应当有乌溜溜的眼睛，肥肥的手和脚，咧嘴笑的时候口水流出来，天使一样的笑容，足以照亮全部浑沌的人间。
她和洛航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短命？”何晓曼问。她内心猜想不会是叶连韶的孩子吧，他带她来这里，是甚么意义？她不是很明白。
“洛宅。”何晓曼咬牙切齿地说。
“让他晓得有个被他害死的孩子？”何晓曼低声说，她把额头抵在墓碑上，冰冷，她不晓得这个孩子会不会恨她。她决定了她的存亡。
“就到了。”叶连韶说。
“是你的孩子。”叶连韶说完这五个字，别转头，像是不想让她看到他这时候的神采。
她没有体例谅解他。
被他杀死的，另有她的孩子！
她那里来的孩子？
怕她撑不下去，何晓曼想，她懂的。
它没有机遇来到这个天下，没有机遇看这个天下一眼，感遭到春季的风和夏天的雨，听春季叶子落下来，或者踩在夏季皑皑的白雪里，它都没有这个机遇。它也没有机遇熟谙它的父亲和母亲。
叶连韶递过来一张纸巾：“哭吧，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
何晓曼感觉脸上湿湿的，下雨了吗？
“我没甚么，”何晓曼说，“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