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一盒中华,递给了流浪汉,“抽么?”
雨越下越大,他的衣服被雨水渗入,这里间隔他桥洞下的“家”有段间隔,他只能顶着麻袋,躲在一家店门口避雨。
大雨滂湃,他再次顶着麻袋进入雨雾中,倔强地快步朝着桥洞方向跑去。
萧河伸手点了点心口,“已得心安。”
“前程未明,能省则省。”
凌晨时,天涯方才出现鱼肚白,空中还下着蒙蒙细雨。
“如何不抽了?”王凯猎奇的问道。
他穿戴一身陈旧的玄色衣服,手里拎着一个空麻袋,蓬头垢面,吵嘴相间的胡子,如同灌木混乱丛生。
“人老了年龄大了,能安度暮年,也是件功德。”
萧河从棚子里钻出来,喊叫:“干吗呢,走开!”
“年青人,有拼劲是功德,等你撞了南墙就明白了。”萧河轻哼一声。
萧河点头嘲笑。
“当年我与高翰争锋,气死他宝贝儿子,别说东山复兴,我能活着都是恩赐,我现在的了局还不敷惨,你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孩子,能翻起甚么大风大浪?”
王凯说完就要走,萧河背对他,怒意上涌,拳头紧握,俄然说道:“小子,你觉得靠激将法对我有效吗?”
萧河说完摆了摆手,“雨大天凉,早点走吧。”
王凯霍然站起,目光熠熠的盯着萧河,随即暴露绝望的神采。
这时王凯走了过来,悄悄地站在他面前,不言不语。
王凯没有动,只是安静看向萧河,沉声问道:“你甘心?”
他平平的昂首,眼眸中充满怒意:“看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吧?”
“真想不到,你竟然就是萧河。”
王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高翰在广陵运营几十年,秘闻深厚,想要扳倒高家,光靠单打独斗绝没有胜算,以是我想请你出山帮我。”
“不甘心,又能如何样?”萧河扬天感慨:“人呢,输了得忍,技不如人得服。”
一辆素朴的捷达车停在路旁,王凯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朝外望去。
“他们整过,但我没死。”王凯语气平平的答复。
“就你这尿性,还用我激将,你活着另有甚么意义吗,你就轻易偷生的活着吧。”王凯目光灼灼。
王凯顺手从他的棚子里抽出一块纸板,垫在屁股下。
过了一会,一个肮脏的流浪汉,猫着腰从棚子里钻了出来。
他的腿上仿佛有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格外迟缓,即便天涯的蒙蒙细雨在不竭催促,他却仍旧只能像是蜗牛普通,一点点渐渐挪动。
萧河没有接话,只是望着桥洞外的蒙蒙雨雾,喃喃出声。
萧河嘲笑道:“我自打十五岁下海,三十年里如临百刃之渊,但还是棋差一招,在监狱的那几年,我每天冥思苦想,就等着出来今后要如何东山复兴,呵呵。”
跑回桥洞下,他抱着膀子蹲在地上喘气,潮湿的衣服格外阴寒,他委身钻进了棚中,身材伸直在一起取暖,却仍冻的瑟瑟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