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语气果断道:“我固然年青,但我不伏输,你说我不可,我就正面给你看,天下说我不可,我就正面给天下看!”
“光说,可扳不倒高家!”萧河沉声道。
“人老了年龄大了,能安度暮年,也是件功德。”
一辆素朴的捷达车停在路旁,王凯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朝外望去。
凌晨时,天涯方才出现鱼肚白,空中还下着蒙蒙细雨。
几个孩子举着书包从跑道了桥洞下,此中一个孩子一脚踢在了麻袋上,另有个孩子瞧准粗陋的纸壳房,脱手就撕下来一大块。
王凯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萧河缓了半晌,再次拿起烟吸了一口,这才谨慎翼翼的掐灭了烟,把余下的重新放进烟盒里。
他走到渣滓桶边停下了脚步,瞧了瞧,一双充满了褶皱的手伸了出来,拿出了两个空的水瓶,放进了塑料袋内,随后一瘸一拐的持续向前。
孩子四散逃开,玩皮的他们一边跑,一边把空瓶子踢的更远。
“真想不到,你竟然就是萧河。”
“年青人,有拼劲是功德,等你撞了南墙就明白了。”萧河轻哼一声。
萧河从棚子里钻出来,喊叫:“干吗呢,走开!”
很难设想,他就是曾经叱咤广陵,与高家争锋,活生生的把高大山父亲气死的贸易奇才,萧河。
“莫非你就甘心捡褴褛一辈子?”
他平平的昂首,眼眸中充满怒意:“看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吧?”
这时王凯走了过来,悄悄地站在他面前,不言不语。
跑回桥洞下,他抱着膀子蹲在地上喘气,潮湿的衣服格外阴寒,他委身钻进了棚中,身材伸直在一起取暖,却仍冻的瑟瑟颤栗。
“没垮,可也吃了个大亏。”
王凯指了指残破不堪的纸壳棚屋,笑道:“这也能算安度?”
折腾了一会,他寂然的靠着纸壳屋坐下,看动手里的破纸壳,很久不语。
萧河说完摆了摆手,“雨大天凉,早点走吧。”
他一瘸一拐的追了几步,顶着大雨把水瓶捡返来,重新装进麻袋,用麻绳捆好后,谨慎翼翼的放进纸壳屋内,又捡起被熊孩子撕下来的纸壳,尝试把缝隙补齐,可哪是随便玩弄两下,就能弥补好的。
王凯没有动,只是安静看向萧河,沉声问道:“你甘心?”
“出山?”他一怔,盯着王凯高低打量,俄然笑了起来,“小子,你晓得我是谁吧,也瞥见我现在的了局,竟然还敢请我出山,你就不怕被高家整死?”
“前程未明,能省则省。”
“如何不抽了?”王凯猎奇的问道。
萧河伸手点了点心口,“已得心安。”
他伸手接过,扯开了包装,翻开烟盒先是嗅了嗅,暴露迷醉的神采,随后谨慎翼翼的抽出一根,又放在鼻子下细心闻了闻,这才把烟叼在嘴里。
“就你这尿性,还用我激将,你活着另有甚么意义吗,你就轻易偷生的活着吧。”王凯目光灼灼。
王凯顺手从他的棚子里抽出一块纸板,垫在屁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