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间有一种人身上天然便具有某种魅力,即便他的穿着并不华丽,即便他没有夸大的场面,可不管他如何低调沉默地走在人群中,不管他周身有多少光彩夺目的大人物,只要他在那副画面当中,当你抬眼望向那副画时,绝对会在第一眼看到他,然后便再也没法移开木管。
“大师这手晓得的叫拈花指,不晓得的还觉得是金刚瞋目呢?”王禅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嗤笑道。
那人一面说,一面徐行而出,乃是个满面红光的老衲,恰是少林玄字辈高僧玄渡。只见他右手食指与中指悄悄搭住,作拈花状,脸露浅笑,神采暖和。
离得近的一些武林人士单单感遭到些微的掌风,便已觉呼吸不畅,胸口气闭,少林寺三高僧合击,确是非同小可。
王禅转过身,看着阿紫,伸手拍了拍额头,轻笑道:“本来小阿紫也在啊,我废了你的毒功是为了你好。武功没了不要紧,终究要的是不要把知己也给丢了,段王爷可千万要好生管束你的这个女儿,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别到时候出了甚么没法挽回的事情。”
慕容复回身看着那名男人,神情庞大,脸上不愉之色一闪而逝,正想着上前说几句标致的场面话。
玄渡回过神来,沉默退后。
王禅接着将视野转向段正淳一行人,开口笑道:“阿朱女人,那晚湖心小舟上所许的心愿可曾成真,我没有骗你吧。”
“就由我们来领教独孤施主高招。”
王禅帮忙阿朱找到她的生身父母,这对阿朱而言无疑是再造之恩。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燕子坞的侍女而是大理郡主,再加上她生性萧洒,天然没有阿碧那么估计,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王禅行了一个大礼,开口道:“多谢公子成全。”
“爹爹,就是他废了我的武功,你可必然要给我报仇啊。”这时阿紫一样认出了那张可爱的脸,所谓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她抓着段正淳的手臂,大声开口道。
玄渡大师身子一晃,俄然间一声衣帛碎裂声响起,他胸前法衣破出一个大洞,两股指力较量之下,玄渡不敌,三指指力给王禅一指尽破。
王禅就是这类人,一袭青衫,一壶清酒,一把长剑,便已经吸引了在场合有人的目光。
拈花指本是一门非常霸道战役的工夫,只点人穴道,制敌而不伤人,但他方才极怒攻心,指力过分凌厉,底子就是冲着杀敌而去,失了迦叶尊者拈花浅笑的本意,底子就没能阐扬出拈花指的原有的能力。
玄慈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老衲厉声说道:“傲慢!”
群豪本觉得玄渡听了王禅的话必定会勃然大怒,哪知他愣在原地,好似全然没有听出王禅话里的讽刺普通。
身边的玄慈方丈微微点了点头,朗声说道:“独孤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
段正淳摆脱开阿紫的手臂,脸上尽是苦涩道:“…...独孤公子说的是。”
看阿朱说得这么当真,王禅倒是有些不大适应,笑着摆了摆手。
指力相撞,只听得波波波连着三响。
这时一旁的玄慈俄然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想不到独孤施主于佛法一道也是如此高深,玄渡师弟你退下吧!”
王禅此言一出,少林群僧涵养再好,也都忍耐不住,纷繁大声呵叱。在场世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奇地连嘴巴都合不上,敢情这剑魔不是冲玄慈方丈来的,竟是要以一人之力将整座少林寺给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