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胭马慢腾腾地在草地上打转,东闻一下,西嗅一下,尝试着吃了几根草,就撇头不吃了,趴下来歇息。
跟着曹野一声令下,统统人都拉下头盔中的面甲,只暴露一双眼睛。
“喂,你们在这里随便放个东西,是不是要收过盘费啊,我有钱,把它搬开!”
伍长看着面前的金币,再望望走远的曹野,妈蛋,被揍一顿,得个金币,明天也值了,他拿起金币一咬,嘿,还真是金的。
……
“至尊宝!哈哈,给钱!”,一个看起来是府兵伍长的人,耳朵仿佛有些聋,其他府兵都扭头回望时,那伍长还在看牌大呼。
“一看,就很有胃口啊!”
曹野笑咪咪地招手,与孩子们打号召。
路边梯田边上俄然窜出一个身影,一个身材矮小、神采乌黑、手里拿着一极旱烟杆的老农呈现在曹野面前。
“走,兄弟们,看能不能打到一条老虎,今晚炖虎鞭,补补!”
“军爷这边请,我给你找户人家,咱这村里,做饭最好吃的,就是孙三娘家了!”
狂野十三太保,在领头的赤胭马卷起的红色旋风中,在驿道中狂飚突进。
“前路不通,请回!”
曹野腰间别着的监察使腰牌,加上一身监察司礼服,让这十三铁骑驿道内横行无阻,一些眼尖的商队都停在路边,暂避锋芒,只是内心都在嘀咕,甚么时候,监察司的人如此高调放肆了。
“各位军爷好!”
曹野一勒缰绳,放慢座骑速率,渐渐地走近。
“哼!”,易云峰冷哼一声,一拧缠龙枪,就将伍长拍飞到路边草丛当中,再一枪横扫,直接将四个府兵全扫到路边水沟当中。
“监察司办案,路经此地,这里有甚么山珍野味吗,传闻这里的狍子挺多,一天能捡上七八头?有山净水秀的景点玩吗,传闻这里有一座男女混浴的温泉,真的有女人吗,没有的话,可不敷吸引力!“
“全部覆面!”
“嘿,这马,还挑食!”,曹野不管赤胭马了,“兄弟们,上马,用饭!”
“你傻啊,监察司办案,你管得了啊?另有,铁捕头一天赋给我们十文钱,如果报了,咱这金币是不是就要上交给他,这他妈但是纯金,够我们喝一个月的花酒了!你说,报还是不报啊?”
曹野将手里的金币抛上抛下的,吸引得那五个府兵头也是一上一下的。
“走,走,走,军爷的马,都别摸”,吴老七挥手赶走几个想摸马的大胆孩子。
曹野看着远处覆盖在团团白雾中的村庄,心下升起一种诡秘的感受。
府兵们轰然应诺,想着今晚能搂着白花花的女人,这些兵个个干劲实足,很快又规复了栅栏挡路的状况。
“驾”,曹野一踢马蹬,赶马前行。
进入通县境内,即将转入岩下村的小道时,曹野远远瞥见路有一道栅栏横着,边上另有几个府兵模样在扼守,心机一转,取出一个半边青铜制虎头面具戴上。
伍长不过戋戋三境,对着易云峰八境的威压,双股战战,完整抵挡不了。
府兵五人一组谓之军伍,是最小的作战单位,军伍之首称伍长。
“小的是岩下村的村长吴有良,别人都叫我吴老七!”,吴老七咧着一口被烟熏得黑黄的牙齿,回身指着身后的村庄,挤出一丝丢脸的笑容。
仅容三马并列而过的黄泥路上,横了一道用松枝和藤条扎成栅栏,五个府兵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正大喊小叫地玩着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