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掷的算是极快了。
至于铁风那以借相取势之法,他们则是闻所未闻,更不成能想获得了。
但那被铁风贯穿脚掌的两人却只当这少年内力武功都远超于己,是以见他刀举过顶,一时候还不敢轻举妄动。
几近同时的两声大呼。
“十一个。”
剑气?!
铁塔大汉和那伤了脚掌的两人互换了一下色彩,而后便极其默契的分头冲出。
那男人虽将口鼻都掩了住,却还是藏不住那眼中浓浓的不屑。
恰是陆星柳所为,刀尖没入岩中三寸,刀柄受了震惊颤抖不止,而她本身则是喘着粗气,显是这几手吃力不小。
铁风左手捂着头,鲜血将那头上绷的白布染红一片,另有一小股顺着右鬓角缓缓留下,抬手用衣袖蹭了蹭,重重咳嗽了两下,而后上身不住的耸动,竟传出了阵阵笑声。
不得不说,凡人若挨了这三掌三棒加一当头棍,充足死了七个来回了,饶是以铁风的身板,虽不致死,也受了不小的伤,浑身高低苦不堪言。
实在方才那铁塔男人被杀,剑气凌厉当然占了五分,小觑这少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亦要占了五分,如果谨慎对敌,毫不至于被这一刀取了性命。
说罢,作势把柴刀高高举起,一副即将要劈下的模样。
剑气纵横,每一道都能等闲要了人道命,却恰好不要钱似的,三道前面接着六道,六道前面又接着十来道。
这少年内功竟是远超于己。
一招不出,还能震慑住仇敌,这一刀挥出去,恐怕在中间守着后路的三人也要忍不住一拥而上了。
守在一旁的三人还是动了,一者裸着上身抄动手斧,一者干瘪枯小持着马鞭,另有一人头戴斗笠,手中拿了个钓竿似的物事。
下一刻,只见陆星柳又奔袭了起来,连这铁塔大汉都不由的想,这女娃子莫不是疯了。
那死去的铁塔男人俄然自燃起来,火光照的大家面色橙红,仿佛天国恶鬼,下一瞬,橙红消逝,几抹碳灰在浓烈的煞气中飘散。
要变天了。
铁风也是拿不定她此举的企图,不晓得该不该跟上去互助。
那使棒和使拳的两人惊奇的对视了一眼,之前感遭到这小子体内并无一点内力颠簸,是以对这少年并无多大警戒,但目睹这道剑气挥出,加上那如铁人普通的抗击打才气,只能表白一点:
风都刮的短促了些。
入夜的如墨似的,夜空仿佛是一张庞大的棋盘,点点星斗仿佛是一粒粒白子,却瞧不见黑子在何方,亦不知这执黑的是天帝还是阎王。
那把刀动了。
看到这道身影,陆夫人惊叫了一声。
陆天南刚想夸奖两句,却有些力不从心,左臂已被号召了数道伤口完整使不上力,整小我仿佛惊涛骇浪中的小舟,摇摇欲坠。
又有血液混着汗液从鬓边流出,铁风倒是不再理睬,举着柴刀一动不动,在月光下仿佛像一座新雕的石碑。
如何能够?!
陆夫人的眼中担忧更甚,陆天南已跟那三人过了百余招,招招尽力而为,面上还是红光微起,红光下,倒是极其惨白的脸庞。
铁风见那一拳一棒再次袭来,竟兀自不睬会,双眼凝实直视火线,仿佛天下崩塌都不会碍着他半点,下一刻,一刀挥出,直指那攻向陆星柳的铁塔般男人。
乃至都不知到底是杀了六人,八人,或者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