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宗看着这派扮相神采老迈不耐。
夕阳已近晚。
郑宗一步抢上,见那紫鸢王仿佛并未筹办闪躲,暗觉诧异,正待一掌挥出,只听耳旁飕飕作响,竟是从四周八方而来,不由得心下大咳,定睛一看,本来方才那一波暗器和前几次分歧,竟都与紫鸢王手上连着一根藐小到几近透明的丝线,因光芒太暗,方才没有看得逼真。
“开口!”
太阳已落了山,引凤亭三面别离挑了几杆高灯,将亭上照的一片亮光,显是旁观者有备而来,倒是比法律堂与东靑教两方当事人筹办的还全面些。
“大言不惭!”
这第一场,算是打平了。
“紫鸢王,我是法律堂代统领,你称我‘郑宗统领’倒是有些不当了。你这灵蛇手与紫霞千里的工夫,在江湖上有口皆碑,再下毫不敢小瞧了,但毕竟刀剑无眼,拳脚无情,我年长你很多,你又是女子之身,在此披头露面的打斗多有不便,劝你还是先归去,和贵教几王细心考虑一番再做决定吧。”
亭下方的几位妙手,也是如许想的,见这一掌出,皆是点了点头,心中暗叫了声好,而远处的观众倒是眼神早已跟不上他们两人的速率,尽管喝采,却不知到底谁更占上风些。
“你趁着还没受伤,下去吧,不然下回可没这类机遇了。”郑宗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
“切,人家是副统领,可还没转正那,比你强那是当然的,跟我比嘛..哼哼..”
“哎呦”
郑宗自来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见这紫鸢王满口胡邹的喋喋不休,虽说所言不尽不实,也不免被故意人听了传作笑谈,肝火大生,拳势蓦地一变,力道速率再次提了几分,一时候紫鸢王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再无空地出言调侃。
“好!”
郑宗瞋目圆瞪,被打出了真火,几个重拳跟着吼怒接连挥出,两人相互又互换了十来招,衣袖皆已有些破坏,只见那紫鸢王出拳劲道越来越小,仿佛已后力不敷,郑宗抓了个空挡,一个推掌平平的拍了畴昔,待她架挡后使出擒特长的工夫将其擒下,这一掌浅显,实在是颠末诸多算计,以紫鸢王的气力实在是没法可避亦没法可挡了,目睹便要分出胜负。
一声大喝,浑身真气外放,双手接连拨打,却还是不免中了几发钢珠,虽钢珠由细线所控劲力不算很强,还是把郑宗打的脚下一个踉跄,而紫鸢王借机欺身而上,连拍带打,紫影连连,竟给郑宗一时逼得极其狼狈。
“给我滚蛋!”
紫鸢王一头长发被东南风吹得四散飘荡,用手束了几束,在怀中取出个青红色簪子来,当着郑宗的面,好整以暇的美美的别了个发髻,把脸上发丝认当真真的理了理,臂颈白净,毫不输于碧玉韶华的少女,身形在落日下勾画的极具动听,比之少女却要多了很多神韵。
“谁说我两招都走不了!我使出独门的十字掌来,说不得便能走上五六招。”
郑宗看了眼左上方山腰某处,又转过甚来,看向面前女子,厉声道:“你下来何为?”
紫鸢王被一阵抢白,刹时换做一脸委曲的模样,仿佛再过一会儿都要挤出眼泪来,楚楚不幸的看着郑宗,仿佛是个被父亲叱骂的孩子。郑宗又斥责了几句,她便更加造作,时而还异化着几声抽泣。下方世人虽大多心知这女子定是用心所为,但还是传来了阵阵吁声,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