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阿姨沏好茶水,三人在屋内正式坐定,韩老先生才缓缓说道:“如何说呢,这套书现在很少见,也很少有人提及,即便有人提及也很少有人会当真细心浏览一遍,细心揣摩此中的精美之义。一些不知所谓的教员或学者常常把它轻巧地解读为一本目次学的著作,忽视它的实在代价!要想读懂读透这套,体味它的实在代价,就必必要弄清楚四个根基题目:一是编写这本书的期间汗青背景,二是由谁撰写汇编成书,三是这本书内容究竟是甚么,四是撰写这本书的目标安在。
江水源顿时感觉眼界为之一开。
“第三个题目,……”
韩老先生啜了一口茶水以后持续说道:“第二个题目,这本书由谁撰写汇编成书。普通出版社会遵循前清常例标成‘永瑢、纪昀主编’,永瑢是谁呢?是乾隆帝的第六个儿子、多罗质亲王、充四库全书馆总裁,就像是挂名唐太宗天子、宋辽金三史挂名元丞相脱脱一样,都是牵头挂名不干实事的主儿。真正做事的纪昀倒算一个,别的还包含陆费墀、戴震、邵晋涵、翁方纲、王念孙、姚鼐、周永年、法度善等闻名学术大师,由他们订正撰写、考核把关的撮要,程度天然迥出浅显册本之上。以是江藩在中奖饰道:‘大而经史子集,以及医卜词曲之类,其批评抉奥阐幽,词明理正,识力在王仲宝(即王俭,南朝齐文学家、目次学家)、阮孝绪(南朝梁目次学家)之上。’
韩老先生惊诧很久才如有所悟地问道:“那你还会背诵张裕钊的其他诗文么?”
江水源感受他只是说了一会儿罢了,完整没想到时候已经畴昔了两个小时。
江水源一向觉得他是六七十岁,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八十出头,顿时恭恭敬敬地把整套送到韩老先生面前:“刚才不知先生高寿,言语行动多有冲犯,还请多多恕罪!这套还请您老先读,我等看完这些入门册本再去处您借阅不迟!”
韩老先生一瞪眼睛:“小朋友,你看我韩先汝是食言而肥之人么?老头子身上固然是有点肥肉,但毫不是背弃信誉而至。话说这套书也不是我要看,而是帮后辈们的小忙,归正前后已经花了很多时候,现在倒也不急在一时。所谓桑榆之光理无远照,只但愿小朋友能朝阳之晖与时并明!”说着韩先汝把书推回江水源面前。
江水源翻着白眼说道:“韩老先生莫要胡说,固然有‘七实三虚’的评价,但小说就是小说,如何能与实际中人相互比况呢?像书中诸葛亮有奇门遁甲呼风唤雨禳星增寿未卜先知之能、赵子龙有在曹营数十万雄师中斩将夺旗七进七出单骑救主之勇,莫非人间也有此等人物?再者说,张松长得额钁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老先生感觉我的长相和他有半点近似么?”
楼上是徐阿姨的办公室,屋内非常素净淡雅,没有任何花梢的装潢,当门的那面墙是檀木书架,上面摆着厚厚薄薄的各种古籍,但非论厚薄都用金丝楠木做成函套,内里用簪花小楷标明书名、卷数、版本等,明显每册都大有来头,仆人对它们庇护备至;两面墙上各挂着一幅当代书画作品,书法例神足气完、真力满盈,国画则淋漓畅快、意境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