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大呼一声,皱着眉头,翻开袖子一看,只见胳膊上深深地印着一排整齐的小牙印儿。
被供的这兽有三分像鼠,五分像兔,眸子子由琉璃制成,被烛光晃得亮晶晶的,好似真的有灵性。它身前的牌位上写着四个大字,“鼠兔仙尊”。
那回廊上呈直线摆着一溜松子,也不晓得是谁放的。那小丫头却毫不顾忌地将一粒松子捡起来,扬手往空中一抛,仰着头伸开嘴,脖子矫捷地一梗,那松子不偏不倚掉进她口中。
“吃我宋家贡品也有百来年了,做个家仙的自发总要有点儿吧。”宋祈伸脱手,悬在叶离脑袋上,正要往下拍,叶离猛地一昂首,一对眸子瞪得都快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
“你说甚么?!”叶离进步了嗓门,喘了一声粗气,迈着大步,径直奔着宋祈走了过来。她在宋祈面前站定,头顶才刚到他腰间。
叶离方才一通乱扔,东西多是掉在四周,几近没有甚么真正沾了宋祈的身。
“咦?”她抬开端,抽了抽鼻子,用力儿吸了几口气,又圆又大的杏眼突然发亮。她猫下腰,朝着地下看了看,俄然咧嘴笑了,暴露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
这小丫头声音低不成闻,略微带着几分沙哑,倒是不像是个小童了。
“哎呦!”
“宋祈!你个地痞!”叶离气得睚眦俱裂,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照着宋祈的手臂就是吭哧一口。
那小东西却俄然不见了,跟着一阵青烟散过,呈现在回廊上的,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这小丫头齿白唇红,粉妆玉裹的面庞儿上嵌着一对儿善睐明眸。她头上扎着一对儿小揪揪,上边各垂了一个灰色的毛球吊坠;身上不应时宜地穿了一件镶着灰毛领子的小褂,脚上的绣鞋上顶着一对儿巨大的毛球。
初夏的晚风老是带着三分暖和,五分凉意,另有二分是花香虫趣。蛐蛐儿冬眠在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微小的灯火在宋园后院的回廊上忽明忽暗,未几时就灭了,一缕白烟从灯笼中冒出,弥散在夜幕中便消逝不见。
这男人跨过门槛,嘴角动了动,刚要答复,一只啃了一半的香瓜却如飞石普通朝他脸上砸来。
“这生果上供之前才用买来的冰块冰过,大夏天的,花了宋家很多银钱,”宋祈将身子一闪,那西瓜擦着他的肩膀飞了畴昔,“你就算不高兴,也节制一点嘛。”
叶离语结,瞪着宋祈,眼里似有火苗冒出,半晌才声嘶力竭地说:“宋祈!小爷如果再次渡劫,你特么可千万离小爷远点儿!”
他方才手掌所触之处,竟然柔嫩而富有弹性,宋祈脸如同火烧,一下子愣住了。
叶离嚎的清脆,并没闻声他说甚么:“你们宋家扶养小爷,那是天经地义!不就是吃了三百年供果吗?何况近几年,我每年也就来个两三次,连路都快记不清了,如何就成你家的了?真特么吝啬!”
“都这么多年了,如何咱家叶离身子没长,神通也没精进?一言分歧就扔东西。”宋祈轻笑道。
身后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如月下山溪,淙淙活活,非常动听动听。
叶离越想越气,把袖子一撸,垫着脚一把揪住宋祈的耳朵。宋祈耳朵被她拉扯得生疼,伸手一推,叶离今后一个趔趄,捂着胸脯,用不成置信的眼神盯着宋祈。
宋祈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