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甫潇不再踌躇,提笔写下奏章。
“杨氏提出要交,我天然不能不接。归正迟早都要接过来管着,我也就没推让。”无双笑道,“现下倒没甚么大事需求王爷着力的,只要两件事我想问问,一是明儿我让赵妈妈带人照着帐本点算库房和王府各处的什物,但是需求一个精通辨别古玩珍宝真伪的妙手,另有一个,这王府里有没有甚么主子是我不能动的?”
怀着孕的陈氏神采也欠都雅,内心嘀咕着,满府女人只要本身怀了王爷的子嗣,要晋位分也应抢先选本身,却为何是比本身大不了几岁的宋氏?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无双得了他的金口玉言,很欢畅地点头:“好。”
皇甫潇在文渊阁理政,便由老王妃与无双带领后院众姬妾领旨谢恩。
“真的?”无双睁大眼睛,想了半天,终究不再纠结这件事,起家去替他换衣。
无双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回到无双殿,皇甫潇和无双到浴房潄玉阁泡了一会儿,都感受有些倦怠。皇甫潇握了一下无双的手,柔声道:“明天累了一天,明儿还要查账,早点儿睡吧。”
那些管事不管内心如何想,都不敢在这时候挑头肇事,均低头躬身,恭敬地答道:“是。”
第二天他起得更早,规复了平常的作息,先在内里的小花圃里练拳练剑,然后回房沐浴换衣。
皇甫潇很罕用内书房,多在外书房理事,但是表里书房都是王府禁地,除了王爷指定的贴身长随每日出来洒打扫尘外,其别人未经王爷答应均不得入内,现在却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贵重物件,夹带出府,若偷走的是来往手札之类的要紧东西,结果的确不堪假想。
这些管事能进无双殿正殿的人极少,这时趁王妃没来,都仰着脸四周打量起来。
皇甫潇一贯睡得浅,如果被人这么搂着抱着,底子就没法睡,以是他的那些女人向来不敢在床上猖獗,都很端方。此时他却拿无双没体例,手臂上感受着少女的柔嫩身躯,鼻中闻着淡淡的女儿香,俄然就感觉内心的堤防开了闸,倦意如水般淹过来,让他也堕入了甜睡。
皇甫潇看了在一旁干焦急的赵妈妈一眼,略一沉吟便明白过来,暖和地安抚道:“她们也都是为你好,要活动,能够在园子里逛逛,却不成练拳脚,更不成舞刀弄枪。等你生了儿子,再玩也不迟。”
齐世杰一听内书房出的事,便推断出很多要紧枢纽,细细地说与王爷听。皇甫潇面沉如水,坐在那儿揣摩着,半晌没有吭声。
无双赐了座,看着宋氏红着脸坐到韩氏身边,杨氏白着脸坐到她的下首,这才正色说道:“杨氏做了侧妃这么些年,一向勤恳谨慎,现在是受了刁奴之累,方有本日之罚,却也不必懊丧。你的辛苦,老王妃、王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过是一时之惩戒。你恰好趁这机遇好好歇歇,疗摄生息,反躬自省,将来总有你的好处。”
“嗯,趁此机遇理一理府里的物件也是好的,我明天会让长史吴大人和主簿徐大人一起过来。府里很大,各处的家具什物安排书画都很多,一两天是理不清楚的。明天先查库房吧,至于今后几天的盘问事件,由齐大人安排,你先听一听,如果不当,你再提出来,让他改。”皇甫潇说得很慢,很有层次,“王府自我父王开府,迄今不过两代人,所谓的家生子实在最后也是皇上赐下或开府后买出去,在府里不过传了两三代。另有一些不是写了卖身契的主子,而是军中多年交战后退下的老弱残兵,他们大部分都做着琐事,比方在马棚养马,在校场办理刀剑枪械,在花圃子里侍弄花草,这部分人很忠心,又不是管事,不过是想着在王府里养老,有口安稳饭吃就行,只要善待他们就好。母妃当年带了四家陪房来,这些人倒是名副实在的家生子,他们大部分都在外头,管着母妃的嫁奁铺子庄子,在府里的只要宋妈妈一家,她儿子在我身边做长随,她丈夫在外院管着账房,几十年了没出过岔子,是靠得住的人。先王妃王氏的陪房都放出府去了,一个都没留。总之,王府里的主子,没有谁是不能动的。不管是如何来的,都必须守端方,如果想要欺主,你固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