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生果茶盏的桌子中间有两个绣墩,是细心的管事给乌兰和放马的马童筹办的。这些丫环、马童都是无双带过来的人,他经心凑趣,只要好处,没有坏处。姚氏给无双行了礼,端方地坐到绣墩上,满脸笑容地看着马场上的几匹骏马。
“我这话有甚么错呢?”无双嘿嘿直乐,“好动静有很多呀,比方早日生下皇子,三年抱俩,后代双全。”
明天的楚灿华与前两次不一样,容颜蕉萃,神情愁闷,固然穿戴打扮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笑容却过分勉强,让人一看便知她忧心满怀。
楚灿华被她说得又是羞怯又是难堪,内心却更加安宁。她没见过天子,虽听父亲死力奖饰,却也并不很信,只当父亲虚言矫饰,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甘心进宫,现在听无双如此说,她顿时就信赖了。
无双正要起家,姚氏却慌乱地扑过来,颤声叫道:“王妃谨慎。”
姚氏苦笑:“宋侧妃年青貌美,又刚晋位,王爷按例便该宿在她屋里数日。杨夫人入府多年,突然降位,王爷定会心生顾恤,多加安抚。蔡夫人和吴孺人、游孺人也都年青,进府不久,王爷要人服侍,也是多去她们院里。陈孺人虽在疗养,不能服侍,到底曾为王爷怀过孩子,王爷也要去看望一二。如此下来,那里还轮获得妾身?此次跟从王妃出来,妾身确无他意,只一心想要服侍母妃和王妃娘娘。王府有了世子,才有将来,妾身老了今后才气过安稳日子,不然王爷百年以后,皇上收回爵位,覆巢之下,便无妾身的容身之地了。”
无双闭着眼,有些衰弱地说:“还好,胸口被撞得有点儿疼。”
“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无双的眼中闪现出几分慧黠,“郡君聪明聪明,天然明白此中关窍,不会让端方束缚住的。”
在这里盘桓了半日,用了午膳,她便纵情而归。
乌兰这才搀扶起姚氏,有些不欢畅地问她:“姚夫人可有伤着?”若不是这姚氏惶恐失措,王妃如何会受伤?不过是戋戋一支箭,就让她吓破了胆,真是没用。
无双坐起来,对乌兰说:“去让他们把马和马车都备好,早晨就停放到我们四周,如果实在守不住了,我们就护着母妃她们杀出去。”
无双发狠地说:“我生的才不是小猪,一准儿是小老虎。”
无双撒娇:“母妃,媳妇可不想长得像猪普通。”
老王妃笑得前仰后合:“你给我生个像小猪般结实的孙子就成。”
楚灿华自嘲地一笑:“再矗立独行也不成了,现下一举一动都得照端方来。”
院子里规复了温馨,半晌以后,乌兰端着两碟点心出去,却没送到无双身边,而是放到墙边的桌上,浅笑着说:“王妃娘娘,姚夫人已经走了。”
姚氏却似弄错了她的意义,温言劝道:“王妃但是表情不好?传闻皇上要大婚了,王爷指定忙不过来,以是才没来看望王妃的。比及忙过了,王爷必定就会过来。”
只半晌工夫,全部栖霞庄都乱了。赵妈妈和珠兰等几个大丫环全都跑出来,管事、仆人们也赶了过来。
无双思考了一会儿,沉着隧道:“如果现在回城,走到半路上,天就黑了,仇敌如果围攻过来,你们底子挡不住,便是围而不打,光是放箭,就没法防备。在这庄子上守着,只要战术恰当,还能抵挡住。你找些空位,堆积柴草,如果有敌来袭,立即扑灭。进山搜捕刺客的亲军一旦看到庄中火起,必然返来援助,预算路程,顶多一个时候就能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