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你悄悄地去奉告赵妈妈,请她考虑,是否现在禀报给王爷王妃。”
本来官员新婚,按例给假三日,皇上和两宫太后体贴皇甫潇年届而立却仍然无嗣,特别开恩,让他歇上半月,好好陪着王妃,以便王妃尽快怀上嫡子。各种天恩,冠冕堂皇,在不明本相的官员眼中,自是摄政王与皇上君臣相得,太后体贴臣子,无微不至,可皇甫潇却很清楚,他如果真的歇下来,只怕朝中很快就没他安身之地了。明天他要进宫谢恩,回家祭祖,陪王妃给母亲敬茶,整天都没甚么余暇,趁着这一天的工夫,就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了。他虽没去文渊阁看折子,但是内阁有一半是他的人,天然将动静递到了齐世杰那儿,下午他去外书房,就晓得了本日呈现的一些环境。
陈氏满面凄苦,珠泪滚滚而下,颤着声说:“全妈妈,我再不敢了,你便不幸不幸我,我怕……这些日子来,我更加感觉难受,老是恶心想吐,吃不下东西,夜里也睡不好,总担忧腹中的孩儿,想着想着就感觉疼起来,委实不是用心的。我……我只是惊骇呀……有全妈妈和汪妈妈陪着我就好了,我再不敢见生人的……”
陈氏站起家来,倒是摇摇欲坠,两位妈妈不敢不扶,从速上前搀住。
“就她一人没看出来,王爷正恼着她呢。”游氏越说越解气,“这段日子,王爷都赐下了避子汤,谁都明白,王妃就要进门了,如何能闹出庶妃侧室有喜的事来打脸?偏她就敢弄鬼,竟然不喝避子汤,打量着谁奇怪她那孩子似的。”
姚氏的大丫环碧荷去沏了茶奉上,蔡氏的大丫环碧珠和宋氏的大丫环碧桃帮着端来两碟干果,然后三个丫环都退出去,在内里坐着轻声谈天。
杨氏退归去坐下,穿戴水红色衣衫的韩氏上前敬茶。
菊香吓得直颤抖,从速点头:“是,我晓得了,多谢丁香姐姐指导。”
菊香撩开纱帐,将陈孺人扶起来靠着,端了温茶来奉侍她喝下。
回到怡玉阁,她坐下喝了一碗用温水调的茯苓霜,内心才感受安静了些,顺手拿起扔在桌上的团扇,用力扇了扇,却感觉脑中一团乱麻,一时理不出眉目。
游氏笑眯眯地点头:“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现在有了正妃,迟早都用不着她们去阿谀老王妃,只能在本身的院子里度日,实在闷得慌了,也不过是到花圃里逛逛,或去熟悉的其他夫人、孺人那边坐坐。实在日子并不难过,只是总会感觉内心空荡荡的,没个下落,没有依托。
丁香叹了口气:“我是怕被笨伯扳连,惹怒了王爷。”
新婚第二夜,皇甫潇的热忱比初夜还要高涨,与无双在床上翻云覆雨,很久未歇。无双也垂垂得了趣,学着回应,固然当中不免笨手笨脚地磕着他的唇,咬了他的舌,长腿不谨慎踢到他的腿,腰动得生涩了些,却更让皇甫潇感觉别有一番情味,一边爱抚攻伐一边指导指导。两人如鱼得水,房中的调侃声、娇嗔声、轻笑声、喘气声此起彼伏,让在外守夜的赵妈妈欢乐不已。
一家三口快欢愉乐地用了膳,老王妃晓得儿媳妇还要归去见儿子的那些女人,让她们敬茶,便不再留他们,笑眯眯地说:“行了,你们归去吧,我也要歇着了。”儿子的女人们对她都很恭敬,她天然不会特别不待见谁,至于如何跟儿子的那些侧妃、夫人、孺人相处,是正妃的事,她也不会多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