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王妃笑出声来,“分给你十个钱,看我多风雅。”
无双从速起家,跟着她进了内院。
如此美景,凡是来客见了,无不诗兴大发,或是作画作赋,无双站在湖岸边,想的倒是:“王府院墙极高,唯堤岸处无遮无拦,如果贼人从水上攻来,却该如何防备呢?”她晓得这个设法很煞风景,老王妃必定从未想过这事,底子不会晓得,因而忍着没开口,却又心痒难过,筹算等王爷返来了问他。
无双的眸子在阳光里仿佛变成了虎魄色,闪烁着动听的光芒。她笑吟吟地说:“那杨侧妃今儿先把各处的帐本给我交过来吧,我先看看,明儿再让我的人和你的人一块儿对着帐本点算什物。”
她的话里每一句都带着刺,半点儿不讳饰,与杨氏截然分歧。杨氏风俗在话中带着软刀子,似老王妃如许的性子是听不出来的,旁人却会如坐针毡,却又说不出来。不过,她算错了无双的脾气,被这一番话噎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却还要强作笑容,欣喜地说:“昨日听王妃赞妾身辛苦,妾身惭愧难当,自忖都是母妃与王爷帮扶着,才勉强支撑到现在,倒是再也不能了,天幸王妃来了,以是妾身便想着把手上的差使交出来。王府中馈本应由王妃打理,妾身是懂端方的,自是不会再掌着。”
赵妈妈听得忍俊不由,笑着走上前去:“文妈妈说得对,王妃现在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骑马练武,得重视自个儿的身子。”
上夜的茉莉悄悄走了出去,赵妈妈紧跟在她身后。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是一呆,有些不知所措。
转了一个花圃,老王妃便感觉有些累,带着无双走到一处敞轩坐下,笑道:“王府大着呢,你今后渐渐转,若要看得细心些,起码得一两个月。”
老王妃顿时心花怒放:“我就只等着抱孙子了。”
无双宽下外衫,倚在榻上安息,笑眯眯地说:“杨氏今儿俄然要交出中馈,还觉得我不敢接,只怕是把我当作了他们大燕国哪个官员的蜜斯,想着撑不起这大场面,必然推委,也便能够落了我的面子,反而让她更加光鲜。”
茉莉跟畴昔服侍。赵妈妈踌躇了一下,毕竟不敢违背王爷叮咛,一边悄悄感喟一边将撩开的纱帐理好。
老王妃也用心跟她还价还价:“那可不成,顶多再给五个。”
无双头上戴的那支步摇是老王妃明天在她敬茶时给的,瞧着就极扎眼,再看看她身上的华丽服饰,直到绣鞋上镶着的两颗鸽子蛋般大的明珠,的确就是金玉打出来的小人儿,听她红着脸说“媳妇明儿必然夙起,奉侍王爷上朝”,老王妃更是打心眼里乐出来。
杨氏一听她的话便知她是个有成算的,并不似那种北地的粗蛮女子,不由心下有些烦恼,不过,王府后院的各处管事几近都是她的人,弄点儿事情出来,暗中下个绊子,那都很轻易,倒要看她接办后要如何理顺。内心想着,她脸上笑得更加光辉:“好,妾身一归去就让各处把帐本交上来,再给王妃送去。”
“哦。”无双有点儿脸红,“明儿早上你记得叫我,送王爷出门了我再睡。”
“那……起码也要生一个哥儿以后才气玩。”文妈妈勉强做出让步,苦口婆心肠劝说,“公主现在做了王妃,要服侍王爷和婆婆,打理好王府后院,做王爷的贤浑家,可不能再像做女人的时候,只顾着玩了。生孩子也很要紧,等生下来,公主便能够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