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神情黯然,声音微颤:“妾身愧对王爷,死不敷惜,只请王妃和齐大人开恩,给妾身稍留面子,也不要扳连妾身的家人。”
无双点点头,目光投向别的三个女子:“你们也一样。既是晋了位分,该当给娘家报喜,让亲戚们进府来看看,陪你们一道散散心。”
唉,真是无妄之灾。她很烦恼,没想到王妃的醋劲儿这么大,并且不肯忍耐,便是在这类非常期间都要闹腾,现在一把邪火烧到她头上,让她一时不知该做甚么才好。她不太敢跟老王妃抱怨,如果老王妃急火攻心,有个甚么好歹,那她就真的再没有翻身之日了。
“岳二公子?”无双有些惊奇,“岳将军和岳夫人有这意义吗?”
无双称疾不出,没去前面接旨,比及传旨的内侍分开,齐世杰让赵妈妈把懿旨带到无双殿。无双看完后,忍不住嘲笑:“一个丧事,她也能见缝插针,搞出这么多花样,真了不起。”
御林军奉旨庇护勇毅亲王府,收支的人都要严格盘问,不让府里的首要人物出城,可蔡氏和郭氏是有皇家诰封的朱紫,丧事总要办,然后还要出殡,如何着也得把死者抬到城外埋了,这就让御林军统领犯了难。
“有甚么走不得的?”无双漫不经心肠将懿旨往中间一扔,“大不了让她俩也病故。”
她端方地坐在那儿,手上端着茶盏,脸上闪现出略带谦恭的笑容,体贴肠道:“王妃娘娘,王爷走了这么些日子,妾身等甚为惦记,王爷可有信来?北边已经冷了吧?不知王爷带的衣物是否够暖?”她絮干脆叨地拉着家常,看得出对皇甫潇是真的体贴。
让宝音和哈沁送清姐儿回流滟阁,她这才去传唤等在偏院的蔡氏和郭氏。
曾多少时,这个婆子是她也要尽力交好的人物,皇甫潇对她也老是高看一眼。在王府,她和荣妈妈都比各院主子还要有头有脸,就连赵妈妈都要今后站。但是,她不思主子恩情,竟然越来越放肆,不但影响老王妃的设法,还把手伸到王爷的后院里,帮着清姐儿阿谁蠢丫头妄图侧妃的位分,终究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暗害老王妃,因此使她没法分开王府,与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堕入险境。如许的主子,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本应立时打死,不过是怕老王妃得知她的劣迹后病情恶化,这才临时放过她,没想到她竟另有脸来讨情。
无双点头,对陈氏特别关照了几句。这个女子还不到二十岁,却已是描述蕉萃,目无神采,如同槁木死灰。都是郭氏和蔡氏造的孽,却将她毁得很完整,提及来也是她的命不好,竟然遭此无妄之灾。现在晋了位分,成为夫人,总算是有些弥补吧,起码日子过得下去,吃得好,穿得暖,住得舒心,不会被那些跟红顶白的权势主子作践,比很多女人都强。
无双有些吃惊:“她?”
齐世杰传令,将全院下人集合在前院议事厅前的空位上,然后以狂悖欺主、勾搭犯警、事主不忠、夹带串连等罪名,将前院的一个二等管事、两个小厮和后院的两个婆子、一个丫环一起杖毙。
无双表示乌兰过来扶她起家,渐渐走去湖边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