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看了一眼,顿时惊出了一身的盗汗。我们头顶身边黑压压的不明飞翔物竟然是一大群蛾子。有几只落在我们的面前,这蛾子大抵得有成年人的拳头大小,生的脸孔可爱,一张嘴,一面两只,两侧一共四只尖牙便露了出来。难怪他们能咬人,倘若被这些蛾子围着,我们那边另有逃生之理?幸亏是这些蛾子都是没头没脑的往前飞去,只是偶尔有落单的才对趴在地上的我们四个咬上两口。
我心一横,暗自考虑到,归恰是他妈逃命,也别顾得了那么多了。想到此处,我也玩命似地往前猛跑,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身后的那些蜡烛早就被铺天盖地的飞蛾毁灭,正如潮流一样再次向我们涌来。我一心只顾逃命,也不知跑出去多远,身上的衣物黏糊糊的,也分不清是汗水打湿的还是之前掉在水里就没干。跑在最前边的蚊子俄然收住了身形,我紧紧跟在他身后,也没看清,一下子撞在一起,两小我滚做一团。
斜插在我们头顶的绝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们走路收回的声响和粗重的喘气声不竭回荡,声声扣在心弦上,恍忽间有种错觉,仿佛这路一向没有绝顶一样,走在当中,身上阴冷难耐,心中不免生出烦躁。
想到此处,我又一股脑的把手里剩下的五个蜡烛全数扑灭,扔到地上,对三人喊道:“这帮鬼东西是他妈跟我们耗上了,我们现在就跟他们来个游击战役!”蚊子抛弃最后一支蜡烛以后说道:“你还一套一套的,别扯淡了,从速他妈跑吧!”所谓溃不成军,恰好是我们四人现在的实在写照。之前我恰是惊骇几小我像苍蝇似地没头没脑的瞎跑,才喊了那么几句,不过面前我的担忧已经变成实际,几小我都疲于奔命,一股脑的往前猛跑,地上泥泞湿滑,好几次我都差点颠仆。
我此时心乱如麻,如果不从速想出个别例来,别说脱身了,就是这条小命整不好都得交代到这。我对铁蛋说道:“无产阶层兵士,甚么时候怕过灭亡?他娘的,灭亡不属于无产阶层!”喊了这句话过后,我的表情不由得好了很多。表情一好,脑筋就跟着复苏了起来。我蓦地想起,这飞蛾的本性是扑火,哪有亮光,它们就往哪拼集,刚才蚊子扔了个蜡烛它们就一股脑的都飞了畴昔,看来还得用这个别例方能脱身。
腿上吃疼,我倒吸了两口冷气,鼻子愈发的酸疼,接连打了几个重重的喷嚏以后,鼻涕眼泪哗哗地就淌满了一脸,狼狈不堪。这会儿世人起家也不是,趴着也不是,正茫然之际,蚊子吭哧吭哧地爬到我身边。我一看这小子比我也强不到哪去,脸上不但鼻涕和眼泪,还摸了好几道烂泥,一张黑脸在黑暗中变得花里胡哨。蚊子用力儿揉了揉鼻子,对我说道:“这他妈飞的都是甚么啊?还他妈会咬人?老胡,我们不能趴在这烂泥里坐以待毙啊?这么个死法可太憋屈了!”
蚊子挥动着工兵铲子‘乒乒乓乓’的打落了很多身边的飞蛾,扭过甚来对我喊道:“老胡,这下完了,我们他妈得一起去见马克思了。未完成的反动奇迹啊,也只要到那边才气接着干了。”
蓦地间我只觉身侧一阵阴风迅疾的劈面而来,其间掺杂着嘶嘶的响动声。我暗叫不好,仰仗身材的反应才气,一把搂住我身边的陈可心扑倒在地。一边对着蚊子吼道:“有环境!从速卧倒!”蚊子也是随我一起出世入死,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的狠角色,此时身边异声传来,也是认识到了伤害,从速学着我的模样,把方传授也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