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摔死?”
两人一听松了口气,忙说没事,我却暗皱眉头。
垂垂的,认识变得恍惚。
我俩脊背靠墙,就像是在坐滑梯一样。
我跑到船埠上,对那背影说:“开船吗?”
船夫没有答复,只是猛地将船撑离船埠。
面前是一望无边的风沙,脚下是龟裂的黄土,有点像中国西北的黄土高原。
真是个怪人,不,怪鬼。
张小凡嫌船开得不敷快,正要抱怨几句,却听船底传来“通”的一声。
半晌后,张小凡恍然道:“本来如此,几乎叫鬼给骗了。他们可真够奸刁的,整了一个和阳间龙山村一模一样的阳间鬼域。我说剑明和小翔如何不见了呢。”
我望了张小凡一眼,点头应道:“没错。”
他们长得就像干尸,干瘪的脸上已看不出五官的模样,双手耷拉在身边,双脚漫无目标地往前迟缓行走。
张小凡却走上前去,说:“或许那鬼影儿就躲藏在这些干尸里!”
这类鬼固然表面可骇,但生前多为孤单孤寡老死之人,心肠仁慈者多,以是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按理说,庙里积聚的阴气不该那么重,莫非是我当时不谨慎泄了虎山坟场的阴气形成的结果?
一起走来,发觉步速和阳间做人时并没有两样,脚下绊着石头时也会感到疼痛,看来做鬼和做人一样也不轻松。
河很宽,如同一个庞大的湖泊。
我悄悄佩服张小凡有先见之明,从背包里摸出两锭大元宝递了畴昔,“够么?”
“追上那艘小舟,我再给你两锭。”我说。
走出庙门,只见这里的布局和阳间一模一样,只是天有些灰蒙蒙,看不见日月星斗。
“那些都是他杀而死的鬼,不得入六道循环,只能在这阴阳之间的鬼域里做个孤魂野鬼,只到魂飞魄散的那一刻。”
孤傲的河面仿佛明镜似的横卧着,配以几声寥落的鸟叫,令船倍显孤傲和苦楚。
来到花海的绝顶,一条大河横亘面前。
他瞥了眼我手里的元宝,点头表示我们上船。
俗话说,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我和张小凡阳寿未尽,以活人之灵魂进入幽冥鬼域,便是钻了北斗死门的空子,若来不及重返肉身,只好借南斗的生门了。
张小凡脚踏禹步,口中默念“天罡北斗离魂诀”七七四十九遍后躺到我身边,对毕、俞二人道:“有劳两位保护,哥们的灵魂可否返来就端赖你们了。如果四十八小时候我俩还没醒来,你们就将这七盏灯摆成南斗形状,如许我俩便可分开鬼域,重回肉身。”
话音一落,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我从包里取出七盏烛台放在地上,每盏间隔七寸,点亮后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摆好,然后在边上找了块地躺下。
我见毕、俞二人吓得面如土色,便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全部龙山村风水布局平分泌阴气的处所。庙门长年封闭,俄然间翻开就会有阴气冲出来,没事吧?”
扭头望去,一个身影缩回庙门后。
“不,一起下去,相互间也好有个照顾。”
我一声感喟,安抚道:“冥冥中自有定命,别多想了,赶路要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下呈现一丝亮光,然后渐渐分散成洞口。
他的脸惨白无赤色,更要命的是不见涓滴五官。
张小凡讶然道:“如何还在庙里,莫非作法失利了?不成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