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之地,地广人稀,另有山越反叛,袁术不喜,倒也人之常情。”刘备心中嘲笑,徐州富硕,他任了一载州牧,自知徐州之盛。
“司空觉得,吴侯刘奇,当与刘表为战?吾倒听闻,他常与刘表有手札来往,以叔侄相称多时,更经常互赠荆扬特产……”
“玄德”,曹操拖长了声音,“汝与刘奇亦是叔侄相称,他可有将江东一郡割与汝,作为居住之地?”
“他派袁谭征讨青州,便为黄河以南,立一军塞,掣肘为兄吾啊。”
刘备目中精光泛动,“文台兄,自当豪杰尔。”
“自有此事,不过,徐州战时,吾二弟三弟,杀吕布之斗,却与江东结下死仇尔。”
“司空,必能胜之。”刘备笑道。
“猘儿率军渡江之际,已是攻破江东之大好良机,只恨袁公路鼠目寸光,只着眼于豫、徐之地。”
“晚了。”
“司空既已疲惫,备且辞职。”刘备仓猝夺路而逃,无遮无掩,步入雨中,后背最早湿透,也不知,是汗渍还是雨水……
“汝吾皆可兵马半生,玄德,汝可要助吾一臂之力啊。”
刘备心中一叹,他现在,倒是不得不撇开和刘奇之间的干系,不然,本身难保矣。
“玄德啊,汝便不想听听吾口中的豪杰吗?”
“吾岂会醉?哈哈……吾又岂敢醉。”
“司空明察秋毫,慧眼如炬。”
“却不想,虎牢关外,群雄当中,唯吾与孙文台率军追击董卓,若其不死,却也称得半个豪杰。”
“吾讨平两州之地,迎陛下之际,他未曾出兵,此乃假仁假义。”
“孟德,汝醉了。”刘备盯着石桌上正在沸腾的酒樽道。
他回眸看了一眼安然正坐的刘备,“江东刘奇,可算得一条蛟龙。”
当他谨慎翼翼昂首看去,却见曹操已是在另一张长案上,呼呼大睡。
“可若他当真平了公孙瓒……”曹操又凑到刘备跟前,偏着头,迎上正低头望着长案的刘备双眼。
刘备迎着他的目光,也跟着出声发笑:“孟德兄为何发笑?”
刘备松了口气。
“备洗耳恭听。”
“啪”曹操一手拍在脑门,“瞧吾倒是昨日头风发作,现在亦是记胡涂了,玄德乃吾贤弟,岂会与那吴侯刘奇有何干系。”
刘备心中一凉,曹操,该不会是想派人刺杀刘奇吧。
至于豫州,光汝南一郡之地,便有民百万之众,若非黄巾之乱,诸侯挞伐,此郡可冠绝天下大部,袁术既有野心,岂能不争。
“此子子嗣尚且年幼,根底所立不过一年半载,麾下部将,大多新降招募,从昔日刘繇麾下之部众,大多老弱无用,若其身故,则江东群龙无首,荆州刘表,当有机可趁矣。”
“他必会倾尽四州之兵,与吾决斗,这疆场,便在这黄河之畔,若他胜,可长驱直入,杀入陈留,毁吾根底,攻入许县,扰乱汉室。”
“可惜死于袁氏之手,那本初兄责令刘表,刘表乃汉室宗亲,必不能坐视玉玺流落贼手,自会出兵,其身故以后,兵马旧部,又被袁公路所劫,此汝南袁氏二人,当至心狠手辣之辈尔。”
“此子,算得上一豪杰,倘若他能安定刘表,或可与吾等中原鏖战一番,到时,便可称之为豪杰。”
“啪”他的一只手臂,拍在了刘备的肩上,醉醺醺的酒气,也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