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壹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按在刀柄上的手臂微微一动,将刀刃抽出一小截,他眯着眼,戏虐地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身影,“戋戋一外来之辈,焉敢图谋吾士氏一族之交州,找死。”
“二弟莫要轻敌,盛名之下无虚士,那吴侯刘奇,能南征北战,连败江东猛虎孙文台之子孙策,又败群雄讨董之时的袁公路,当有过人之处。”士燮心中无法,自家二弟和王晟之间的恩仇他又何尝不知,只是,现在的交州,虽大部把握在他士氏之手,却没法将前几人刺史留下的亲信完整肃除。
“计将安出?”士燮面色一阵冲动,如同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
“二弟不得莽撞。”士燮再次开口喝斥了士壹,目光温和地看向程秉,“德枢觉得,吾若向刘表求援,可得臂助乎?”
程秉伸出两根手指,“寻阳甘宁,乃东吴大将,豫章之地,更有东吴大将周泰,吴侯刘奇妻兄步骘守之,刘景升出兵,必败无疑。”
“江东刘奇,坐拥七郡之地,民不过六七百万之众,何来四万可用之兵?淮河沿岸,其大建烽火台,寻阳、豫章,皆为刘表所胁,吴郡、会稽郡,须得弹压山越,长史莫不是危言耸听,心有向江东,欲欺诈吾等归降。”士壹满脸阴沉地嘲笑道。
士燮痛苦地闭上双眼,“交州之地,阔别中原,为北地士族看重,为避祸之所,所因吾一人将战祸引入交州,使百姓生灵涂炭,全乃吾之罪恶矣。”
闻言,堂内一片死寂。
“实在,若欲退刘奇之兵,吾等倒也可借助荆州之手。”正在此时,程秉话锋一转。
士氏一族,将交州视作一族私领,岂会甘心将其拱手让与别人?
“此后将军,吴侯刘奇,以天子诏令,节制扬、荆、徐、交四州之地,特命吾等凭借,不知诸位觉得如何?”士燮抬手表示世人起家以后,一手抚须道。
“德枢,汝意下如何?”士燮目光一转,看向身侧一向默不出声的程秉,此人乃是跟随过大儒郑玄的名流,若非出亡交州,他如何能碰到这等贤能,常日里,他如果有解不开的迷惑,大多都会亲身就教于他。
“周瑜屯于宛城,江夏黄祖之兵,为刘奇所败,今镇守不敷,尚需襄阳之兵帮手,荆南四郡,刘表继任荆州刺史以来,大多也是听调不听宣,刺史觉得,仅刘磐、黄祖,能阻刘奇多少兵马?”
话音如同雷鸣炸开,堂中一众文武尽皆目瞪口舌。
“交州七郡,民百万,兵将两三万人,南临大海,西、北俱有山林,林中多有豺狼豺狼,毒虫瘴气,亦有蛮夷盗窟,时而劫夺,若战,则将兵万余,吴侯刘奇麾下,皆是交战一二载之精锐之士,吴中孙策如何?淮南袁术如何?亦或者,江夏太守黄祖,此几人者,俱是当世久负盛名之辈,孙策、袁术兵败身故,黄祖损兵折将,便是独子亦折损于寻阳之地,吾交州,非刘奇之敌也。”程秉脸上透暴露几分果断,当他抬开端来后,四周已有很多凌冽地目光看向他。
只是,士燮还得防备昔日一向对交州有所觊觎的刘景升,当然,现在还多了一头猛虎——刘奇。
“吾等拜见刺史大人。”
“纳刘表之见,却须得委曲刺史大人。”程秉朝着士燮深深一辑道。
七日前,交趾士府。
“王太守所言,不无事理,兄长为天子东迁许昌所贺,被天子亲封为交州刺史,现在,这交州七郡之地,乃是兄长之下,他刘奇虽有节制之权,却无夺土取官之职,吾等如果让其麾下兵马进驻交州,必会为其所害,不若,先派兵屯驻于南海之地,再命人传讯于荆州刺史刘景升,吾交州与荆州联手,当可据刘奇之兵。”士武脸上透暴露几分病态的惨白,他所言可圈可点,话音落下,堂内也有很多人微微点头,以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