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山顶四周,已经是有一排低矮的屋舍,大多都是竹子、林木作为梁柱,屋顶盖瓦,现在,有着数十名工匠批示着近千名民夫在此地劳作,监工的,却不过是一名百人都伯。
“女兄这可难不倒我。”刘奇指了指北方,“在颍川之地,多有私学,那衮州牧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等人麾下,多有文士出自此地,大多是士族,亦有豪门。”
她靠着窗边,看了一眼劈面亮着的那一间小屋,“本日,倒是苦了女子。”
“可如果私塾、郡书院都赐与赋税补助,官府承担莫不是极大?”步练师也提出一点迷惑。
“炎炎夏季,不成顶着太阳做工,中午可安息一个时候,吾命膳夫用甘蔗制红糖,以绿豆煮沸插手糖水,可清热解暑,到时,可命人拎一桶上来,做工民夫工匠,每人一碗。”这句话,倒是对着身边的董袭说的。
“斗鸡倒是这般。”刘奇举起了一只大腿,单腿在高山上来回跳动几下,便放了下来。
不过,比起府内的炊事,倒是粗制了些。
两女听后,都如有所思。
馒头、咸菜、稀粥,这已是此地上好的炊事,因刘奇等人到来,此地都伯还命人在四周山中捉了几只山鸡,如此,这稀粥当中,便是多了些肉味。
言罢,她面上又欣然若失,“晚知君如此,恨不相逢未嫁时。”
“甚好。”
“还不快去。”
一行走来,两女皆有侍女照顾着,走动的步子迈得不大,速率也不快。
刘奇身子骨健朗,反倒是成心放慢法度,来照顾她们。
“主上本日皮都磨破了。怎的还要对峙。”脱下鞋袜以后,守在步练师身边的侍女惊呼一声,看着上面的血泡,满脸的心疼。
“那绿豆汤,和红糖,但是郎君所做?”而步练师,则是想到了其他。
“但是那郑康成公在著书中所言,十脡脯。”蔡琰不愧博学,竟是将那北海大儒郑玄之言搬出。
“已至晌午,其间早已备下炊事,不过,倒是军中儿郎所造,吾常日行军兵戈,也与诸多军士同斧而食,不知两位女子可愿?”
“喏。”董袭当即命人下去筹办。
“喏。”侍女一脸心疼地走了出去,内心却暗自迷惑,为何自家主子,不让少将军晓得此事呢。
“可官方自有察举制,世弟若公布此策,怕是会引发江东四郡动乱,且自建朝以来数百载,士族和豪门,已成定律,且有士族和豪门弟子同窗为友之说?”蔡琰盈盈笑道。
“如果大富、官宦、士族后辈,退学尚需交纳束脩。”
刘奇住在外屋,里屋归了两女和她们随行的侍女。
“这……”
“世弟所言,但是那曹孟德麾下司马郭奉孝?”
“是极。”刘奇应了一声,带着他们来到屋舍边上,“这四周的屋舍,约莫可入住数百人,是为书院肄业士子所留。”
蔡琰面前一亮,“此乃文教之功也,世弟若能功成,必将青史留名,江东之民,皆受你百世遗泽。”
方山,高不过数百米,山顶多有林木,上山小径两条,一条背山而建的石阶,一条倒是郁郁葱葱的古道。
“呀”步练师闹了个脸红,当即抬手一礼,“倒是练师错怪了郎君。”
“然郡城里,吾会下发赋税,督造书院,此地书院,便是从私塾、郡书院遴选而来的佼佼者退学,郡城之师,可请吴中名流,此地书院之师,当由天下名流,人间大儒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