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合法盛暑。
刘备跟着稚童行至堂内,一眼便看到了跪坐在堂内的长衫青年。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吾与江东牵涉甚多,汝可托吾?”
刘备沉吟瞬息,“先生觉得,孙权能胜钟繇?”
刘备堕入深思,“吾与孙仲谋,得借南阳之地安生,今荆州有难,若刘表亡故,则荆州不成守也,吾该如何?”
刘备也不拘束,直接坐在左下首。
“方才屋外的喝斥汝不都闻声了吗?吾是害怕诸葛氏为吾扳连。”
稚童庞大地看了一眼刘备,此人随行皆是懦夫,大可强行突入舍内,却一向彬彬有礼,倒也不愧是天下着名的仁义之主。
子时,稚童抬脚走到柴门边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安息的刘备,“使君,吾家先生请汝一人出来。”
刘备闻言一愣,“备诚恳而来,只因敬慕先生,为何他不肯见吾?”
“恰是。”稚童欲言又止,昂首看了一眼眯着眼的先生,毕竟是忍不住开口:“先生,刘皇叔还算彬彬有礼之人,为何先生避之不见?”
次日,刘备再来,又被奉告,先生再次出游。
“一次不能请,那便三次,三次不能请,某便在庐外坐候三日三夜。”刘备目光果断道。
刘备心中微动,他和帐下的孙乾、简雍等人,确有此设法。
“天然,周公瑾之才,当不在吾之下矣。”
刘备堕入了深思,他不想开罪刘奇,起码,在世人面前,江东吴侯,对他刘备这位皇叔,多有恩德,如果以怨报德,他半生堆集的仁义,便将付之流水。
隆中古道上来了十余骑,为首一人,白面大耳断须,仪表不凡。
诸葛亮笑着看了一眼刘备,“今汝南太守屯兵于汝阴拒江东之兵,使君大可顺势攻取汝南,再伐陈国,当可有安身之地。”
不知过了多时,屋内稚童回返。
诸葛亮一手重摇着羽毛扇,“使君牢记,联吴抗曹便可。”
“敢问先生,如何成大业?”刘备起家,朝着诸葛亮慎重一拜。
先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为何他是上上之选?”
“诸葛亮,拜见刘使君。”
面白含笑的青年微微摇脱手中羽毛扇,“那得看刘皇叔是否能败得曹操一阵。”
稚童微微一叹,“使君此来,是为请先生出山,而先生志在躬耕著说,教养百姓,焉能随使君出山尔?”
等了几日,他寻着中午到来,这一次,方才松了口气,先生竟是在昼寝。
“汝家先生可在?”
“叔至,汝方才有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吾焉能半途而废?”
“肯避世归隐之人,必是大贤,先生暮年交友之人,俱是当世名流,备焉能信不过。”说着,刘备环顾一眼四周,“先生肯于子时请吾至此,怕也有所定计罢。”
“主公,这卧龙当真藏身于此山之间否?”
陈到叹了口气,退到一侧,顿时不敢再劝。
“吾闻江东吴侯,曾以神医张机之名,请琅琊诸葛氏前去江东,现在其长兄诸葛瑾任豫章郡丞,幼弟诸葛均,亦是交趾郡丞,吾等此来,怕是极难请得此人出山。”麋竺一脸忧愁道。
“使君请。”诸葛亮顺手一抬,自顾自地坐在了上座。
“未走?”
刘备奉告来意,扣问先生何时返来后,便解缆拜别。
“喏。”
“猖獗”,刘备转头痛斥一声,“万不得在先生门前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