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回返城内扼守罢。”
盏茶工夫,杀至城下,李严持刀上前,怒指城头,“吾乃江东大将李严,房陵城中父老,还请速速翻开城门相迎。”
“城上敌将,出城答话。”陈到策马行至城前一百五十步,挺枪指着城头喝道。
李严于顿时看着这些满脸严峻担忧的百姓,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陈应。”
同一时候,踩踏着一处斜坡上的标兵满脸惊诧地看着朝着房陵而来的大队精骑,“去而复返?江东军竟然去而复返?但是陈将军现在已前去驰援,城内只要伤卒和精干镇守……”
两骑快马从斜坡爬升而下,很快便被发觉。
“这群牲口,杀了吾房陵张氏满门,吾欲开城投江东军,谁愿从之?”
陈到心不足悸地转头看了一眼倒地惨死的部卒,满脸乌青,“暗箭伤人之辈,可敢出城一战?”
“锵”军侯抽刀出鞘,几近一瞬便斩向父老脖颈。
“末将在。”
“杀。”
“陈到,汝中了吾家诸葛参军之计矣,汝还是早些清算行囊滚回襄阳罢,待吾江东雄师赶到,只怕汝插翅难逃矣。”李严收弓,一手按着城墙垛口长笑。
陈到捏着缰绳和长枪的手臂青筋暴起,他看了一眼身后姗姗来迟的大队步兵,“当即打造云梯,筹办攻城。”
“只恨吾白毦兵大队步兵未曾伴同而来,不然,又岂能为李严小儿所趁。”陈到紧盯着城头上趾高气扬的李严,勒马转头,“原地安营安息。”
郭章笑了笑,“老朽年老,不堪挞伐,吾子郭睦,文武皆知一二,可随将军守城。”
“哈哈哈”城头上,无数军士齐声大笑。
城中清算瞬息,便有大队百姓送来吃食,李严打动不已,一一采取,又得吴卫禀报,从县衙内挽救出一众官吏、衙役,当他获得陈到回返的动静,已是快夕照时分。
“江东军又如何?方才那一千精骑为陈将军全歼,现在城外的骸骨燃烧的炊火未尽,尔等俱都看在眼里,现在城下亦是大队马队,吾军只需以弓箭压抑便可。”
“驾”
“喏。”
城头上,陈到留下的老弱一脸顾忌地看着城下的大队精骑,马队不能攻城,但现在城头上的弓弩不过百来张,为首的军侯一脸顾忌地看着四周的精干,他们当中,不免有人还心向江东。
“大敌当前,尔等莫要懈战,且拿起兵器,回到驻防岗亭。”
定睛一看,上面鲜明写着,“若败,则率轻骑,再攻房陵,可取之。”
未几时,大队精干行至近前,那名脸上带着几分忧色的父老朝着李严抬手一辑:“房陵郭章,拜见将军,房陵苦白毦兵久矣,城中父老翘首以盼江东军到来。”
李严顿时大喜,当即拜郭章为房陵郡丞,郭章之子郭睦为督军校尉,邓辅为别部司马。
未几时,八百三十骑,一人双马,踩踏着冰冷的河水,往房陵而去。
“咔咔咔……”当城门大开之际,李严身侧的陈应手中钢叉一指,“进城。”
“刘备不仁,残害太守佳耦,吾等受蒯氏恩厚,焉能不报。”
“此去,若陈到在城内,吾等大可与其拼杀一阵,一样一人双马,吾等还可逃回筑水以南,若能攻陷房陵,吾等便可将功赎罪。”
李严闻言,立即将纸张翻转过来。
“嗖”话音刚落,一根箭矢直接擦着他的肩头穿过,射倒他身后一名骑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