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居中上座的天然是以弱冠兼顾南郡大营的荆州司马吕蒙,在他左边,魏延、邢道荣、张允、费虎、彭式等将顺次列坐,右边,则是荆州长史伊籍、南郡郡丞是玉、南郡提学廖立等人。
“孔明呐,这些山越悍卒皆是生养在山林当中,在荒郊野内行军,远比平常招募的屯田兵卒脚程稍快,汝可知,吾军新规,每日行军规定?”
“末将在。”
“吾闻刘琮已派邓方、卓膺二将率五千精兵赶往房陵,觉得偏师一部,他们本来屯驻中卢,与子墨之兵对峙,现在怕也快到达房陵。”
目送冯习带领数十骑远去,诸葛亮轻动摇手中羽毛扇,“兄长,吾闻江东新规中有一绑腿一条,大可命军士一夜急行军,让汝吾开开眼界,如何?”
“李严、陈应安在?”
“二弟,汝但是要他二人佯做大部吾军精锐,打单刘备军?”
诸葛亮微微一笑,“兄长多虑矣,李、陈二位将军临行前,吾已将一枚锦囊交与二人,倘若他二人遵循锦囊奇策所言,足以对付此二人之兵。”
“房陵危在朝夕,吾军得密报之际,只怕陈到已经率军取了房陵。”吕蒙叹了口气,目光俄然落到李严、陈应身上。
诸葛瑾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诸葛亮,翻开帘子,大步出帐。
“哒哒嗒”麋集的脚步声有节拍普通响起,扛着、举着刀枪盾牌的军士纷繁迈动双腿,跟着前面诸葛兄弟策马的身影,跑步跟行进。
诸葛亮笑了笑,“兄长且宽解,吾闻那李严乃是赵子龙将军左膀右臂,知兵善战,戋戋陈到,其所部突袭之兵不过两千骑,尚且房陵乃子墨治下之地,他若敢出城,李严二位将军恪守军阵便可,并且,那城内士族,大可称其出城,将城门夺了,献于吾军。”
“诸葛参军入帐。”中军大帐前的帘子被掀起,暴露诸葛兄弟二人。
“久闻江东军精锐甚众,扬州兵更是昔日吴侯以山越之精锐编练,未曾想,这般山地行军,一夜便可行六十余里,当真叹为观止。”
诸葛亮笑了笑,“兄长快些去罢。”
吕蒙目光一转,看向诸葛瑾,“吾欲上禀吴侯,以诸葛参军为房陵太守,以孔明先生为参军,领五千步兵,汇同子龙将军所部骁龙营,夺回房陵。”
现在,在他南郡大营虎视眈眈之下,房陵若为刘备所取,便是狠狠地在抽他吕蒙的耳光了。
“彻夜便出发。”
诸葛亮笑着看了一眼诸葛瑾,“大抵如此。”
直到下半夜,足足过了四五个时候,这一支五千人的精锐才缓缓停下步子。
“兄长莫急,李严、陈应二位将军既已率先出发,他二人麾下有三千骁龙营精骑,到达房陵以后,当可于城外安营,管束白毦兵。”
“恰是。”诸葛瑾抬手一辑应道。
“陆行之程,马日七十里,步及驴五十里,车三十里,水行之程,舟之重者溯河日三十里,江四十里,余水四十五里。空舟溯河四十里,江五十里,余水六十里、沿流之舟则轻重同制,河日一百五十里,江一百里,余水七十里。”
“回禀太守、参军,将士们有些疲惫了,让他们徐行慢行便可,天明之前,吾军还可行进一二十里。”未几时,彭式便策马行至跟前。
“孔明呐,倘若那陈到趁李、陈二位将军率军初至,正在搭建营帐之际俄然偷袭,敢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