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此不过汉人惯用的驱狼吞虎之计尔,吾五溪诸部之兵,便是倾巢而出,精干亦不过数万之众,而益州却稀有百万之民,雄兵十万,吾五溪诸部夹缝保存尚可,若要与益州为敌,怕是力有不逮。”
“这是为何?”
“不满便不满,吾部兵马,甲于五溪诸部,阿爹这蛮王如果靠他们威胁而得,怕是今后这些家伙亦不会佩服。”
“阿郎,汝某要莽撞。”
“吾去劝阿爹莫要出兵。”
而巴郡各地虽有驻兵,他这巴郡太守一旦被管束在此处,便得空顾及巴郡各县,更何况,一旦赵韪起势,江州四周山林的蛮夷诸部,只怕也会反叛,攻打县城,劫夺赋税,以充盗窟之用,这些蛮夷之辈,最善趁火打劫。
“那此前为何挑衅江东军?”
“出兵?吾等但是要与那汉人中的吴侯交兵?”
“少主,汝不能出来。”
“少主有所不知……”镇守门边的蛮兵苦笑一声,强行拉着这黑脸的孩童朝着寨后走去。
严颜在堂内来回走动,“吾愤恚的不是此处,戋戋五溪蛮诸部,合兵一处也就三五万之众,吾麾下这两万悍卒足以灭之,何况吾严颜之勇,他五溪蛮诸部尚不敢与吾为敌,只是……吾一旦被其管束,怕是江州那边……”
“呜呜……”这一日,丧服加身的一行蛮人行至这一座高大严肃,四周梁柱顶端有着白骨兽首的寨内。
“少主,千万不成。”蛮兵吓得面色惨白,双臂死死抱住孩童,“汝现在如果入堂内大放厥词,怕是会引发诸部使者不满。”
两日以后,那无尽崇山峻岭之间,从绝壁峭壁俯视下去,五条弯曲折曲的溪水竟是汇同一处,而在这溪水沿岸的山林当中,倒是有着很多竹木搭建而成的寨子依山傍水而建。
“还请将军息怒,事到现在,吾等只能将功折罪。”
“巴郡太守严颜?此人弓马纯熟,素有勇武之名,于益州交战数十载,乃是一员大将,与吾五溪蛮亦有多年来往,一项是秋毫无犯,为何本日……”
“一群废料,竟能让酉溪的精夫死于吾朐忍长街,汝等可知,相璋这一死,本来是五溪蛮诸部和江东不成制止的一战,或将招惹至吾军头上。”
“这是为何?”
“汝莫要多问,他们穿戴汉人的丧服,此来只怕是奔丧。”
“无妨无妨,吾阿爹必不会见怪与吾,待吾探听到此事,再来奉告尔等。”
“还不速速去禀报。”
待堂中文武一并拜别以后,严颜重重地叹了口气,“今益州多事之秋,又逢内忧内乱,不知吾益州可否安然度过。”
严颜双目一瞪,“现在江东三万雄师便陈兵于鱼复,间隔此城不过一二十里,尔等若不肯去,那此战便由尔等作为前锋,先行迎战五溪蛮诸部。”
“有何大事产生?这莫不是酉溪蛮部精夫之子相称?”
“此次五溪诸部精夫头领皆举精夫为王,统帅诸部之兵,少主啊,此事汝便莫要掺杂了,好生在家中候着,等雄师班师罢。”
“若胜,则可劫回寨内老弱妇孺常日吃食,若败,仍可遁入山林,少些成年精干吃食,倒也足以对付寒冬……”
孩童深深地叹了口气,“必须如此吗?”
“将军,汝这是要向五溪蛮诸部逞强不成?”
“喏。”
“必须如此,吾五溪诸部现在恶了江东,如果赵韪再与吾等难堪,怕是几面受敌,只能与其结合,幸亏,吾军若能击败严颜,便可占有江州以东至武陵诸县,到时,何尝不能效仿昔日汉光武帝之时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