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领受城墙驻守,谨防曹操偷袭。”
“未曾想,那江东吴侯,竟有未卜先知之能,君侯,是时候了。”陈宫面色庞大地看了一眼吕布,“曹操命人掘了河堤,数日以内,这城中积水难退,除非让河水再次改道,吾等须得早作筹算。”
吕布俄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公台,汝莫不是小觑吾吕奉先矣,吾有赤兔马,亦有方天戟,可跋山渡水,如同高山尔,岂能为戋戋大水所阻?”
数千穿戴蓑衣的军士立于府门以外,静候着吕布到来,为首一将,鲜明便是张辽,而站在他身侧的,另有一样腰间挂着长剑的陈宫。
言罢,吕布回身拜别。
众将士纷繁将希冀的目光看向吕布,现在城内街道已经是有及脚踝的积水,他们的脚几近都泡在雨水中,但他们的双眼,另有着非常炙热的目光。
“君侯,战机万不成贻误,吾等这便出兵吧,趁雨势越下越大,一举攻破曹营,杀他个七进七出。”
张辽脸上的冲动呆滞,身后的浩繁将士更是面面相觑。
“喏。”众将朗声应下,目送吕布与高顺抬脚下城。
“广陵之地,困于淮水以南,九江以东,长江以北,民不过三十万,如何与曹操坐拥近三州之地,千万之民而对抗?”
“君侯”,陈宫双手一辑,满脸冲动,“汝可要三思啊,此乃天赐吾徐州战机,君侯莫非当真要为一女子拖累众军吗?”
“如此,汝等保护貂蝉,走白门楼,乘舢板、渔船,从南门突围。”吕布淡然道。
“援兵那边?”另一侧,本来默不出声的张辽俄然开口道。
“君侯不与吾等一同撤兵吗?”陈宫面色惊变道。
因为,他们的统帅,是虎牢关下,一人策马持戟,让十八路关东诸侯都不敢寸进的吕奉先。
“吾吕布南征北战多年,当年孑然一身,能够了无牵挂,现在却已有家室,若无貂蝉,吾便是重掌徐州,又有何用?”言罢,吕布昂首瞪了一眼陈宫,“汝不必多言,吾意已决。”
温侯,已不负当年虎牢关下盖世豪情矣。
“汝率所部兵马,随吾登船,吾之老卒两百,汝麾下步兵八百,一千人五十条船,足矣与那曹孟德厮杀一番了。”
“末将愿跟随君侯,荣辱共生。”世人当中,一将出列喝道。
“喏。”张辽和臧霸对视一眼,各自抬脚拜别。
留下宋宪、侯成二将,面面相觑。
“公台先生。”张辽上前将他扶起,脸上落寞之色一闪而逝。
宋宪伸手将侯成拉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左手摊开,掌心鲜明便有一张裹成丹丸的手札。
成廉抬脚下楼,赶往南门驻守。
“报……禀报君侯,大水入城,现在城中积水已有一人深,吾军已经被困于城中了。”汇报的传令兵,满脸热泪盈眶,现在,当真是死路一条。
“诸君,吾此去,还是天下第一的吕奉先,汝等可尽尽力突围,吾率军杀至东海以后,汇同太史子义,南下广陵,与汝等汇合。”
“城中多处积水,君侯要乘舟与曹操水战?”陈宫面色一阵古怪。
吕充满脸庞大地看了一眼高顺,正待开口喝斥,却听陈宫出言道:“伯平所部皆为步兵,此番大战,未曾折损,可随君侯摆布,待乘舟出城,到达无水空处结阵,亦可恪守待援。”
宋宪正欲开口再言,却被吕布挥手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