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还不把炉子拿出去,你要呛死杨先生不成?”张绮栎说着,松开了手。
梅雨季候,暴雨如注,江水浑浊,靠近太湖边上的渔村都遭了灾,房屋倾圮,百姓纷繁迁往高处出亡。
“还不把杨先生搬上去!”张绮栎咬着牙,狠狠地瞪了二狗子一眼。
二狗子一脸愁闷,抿着嘴,气呼呼地回身走了出去。
杨先生名唤杨琏,传闻本籍关中人,关中战乱,这才逃到了南边,不想路上被打劫,财帛全被抢走,额头上也被砍了一刀,若不是家中老奴相救,差一点命丧鬼域。现在虽说伤疤好了,仍然显得非常可骇。
“唉,这场暴雨,来的实在是太俄然了。”被换做二姐的女子名叫张绮栎,年方十六,肤色有些乌黑,是家中老二。二十多岁的男人是她的大哥,名叫张祁年,张绮栎是老二。这个少年是三弟,看起来有十五六岁,实际上才十三岁,还没有起正名,只要奶名叫做二狗子,农夫科学,说贱名好养。至于张绮栎的父母,在数年前,就已经病死,姐弟俩端赖大哥张祁年拉扯长大。
火石敲了半响,方才打出火来,但是柴薪一样是湿的,好不轻易扑灭了火绒,火苗细细的,弱不由风仿佛随时都会短命。
二狗子放下炉子,偷偷瞄了一眼躺着的男人,偷偷添了几根带着湿气的木料,顿时帐篷表里,浓烟滚滚,呛得张绮栎扯着喉咙直嚷嚷:“二狗子,你这浑球,是要呛死老娘不成?”
二狗子腹诽了半响,磨磨蹭蹭,心想冷死你!足足过了小半个时候,这才将炉子送了出来。有了火源,帐篷内和缓了起来。二狗子在张绮栎身后探头探脑,道:“二姐,你说他如何还不醒,是不是死了?”他的心底巴不得姓杨的死了,免的误了二姐的明净。
少年冷哼了几声,又瞧了瞧先内行中的木棍,毕竟是感喟一声,取了燃着的柴火,走了十几步,在一间帐篷外停下,语气非常不爽:“二姐,他醒了吗?”
一个看起来年约十五岁的少年皱着眉头,道:“给阿谁混蛋送柴薪?我们都不敷用!我不送!”说着,头一扭,一副倔强的模样。
杨琏很热,脸上满是汗水,方才擦净,又如同雨后春笋普通冒了出来。张绮栎伸手一摸,杨琏额头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