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的第一反应是,对方是个骗子,他经脉都毁了,还如何变强?因而他嘲笑一声,懒得再问,持续往前走。
老乞丐就坐在那边,他的目光竟然不再浑浊,月光下炯炯有神,如同两团鬼火。
他停下步子,扭头看向对方,奇特地问:“你在跟我说话?”
“传闻当中,炼体大成之人,气力比肩大武师。但是这冰水炼体之法过分伤身,长此以往,我只怕活不过二十岁。可我顾不了那么多,不管如何也要修炼下去,不但要替父母报仇,还要向叶振英讨要公道!老天爷!我父母被害,经脉被毁,可你休想击垮我!!”他清秀的脸上,闪现出狠决之色。
叶铭换好衣服,返回叶家大宅。
今晚的玉轮特别圆,月光很亮,亮得诡异。叶铭躺在床上,展转难眠,思虑再三,他终究披上衣服,来到了街上。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呵气成冰,一名神采惨白的少年,却光着膀子,站在大江的浅水里扎马步,冰冷的水冻得他嘴唇发紫,浑身颤抖。一阵阵的浪滔推得他摆布扭捏,被风一吹,冰冷砭骨,皮肤如刀割般难受。
叶振雄咽了口唾沫,他深知这个叶铭自从父母死了以后,就变成了一个打斗不要命的主。不知多少回了,他明显带了很多打手过来经验对方,可老是一不谨慎就挨上几下,想想就痛。再说,这小子疯子一样跑到漓江里,竟然敢用武者大忌的冰水炼体法修炼,发作力极强。一旦动起手来,武徒二重的他,只怕占不到便宜。
胡三儿立即共同地,重重把海碗砸在地上,然后轻视地瞄了叶铭一眼,抱着膀子道:“快吃,我还要收碗呢。”看那神采语气,仿佛他才是叶家主子似的。
叶铭心头一惊,这老乞丐刚来此地,他是如何晓得的?莫非他一眼就能瞧出来?
叶铭顿时气往上冲,之前送的食品固然是糠窝头和稀粥,可好歹也是新奇之物。现在倒好,那些混账东西竟然用心送剩饭给他吃!
眸子子一转,他嘲笑一声:“你小子别狂,胡三儿但是振英哥的主子,你打了他,振英哥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
“想窜改运气,今晚来见我。”老乞丐却不肯多解释,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
终究对峙不住了,叶铭从江水里站了起来,浑身白气蒸腾,他的每一寸肌肤和骨骼都在颤抖。身材的冰冷酸麻,敏捷转化为钻心的疼痛,而他神情木然,眸光如同这气候般一片冰寒。
“啧啧!这不是我们叶家曾经的小天赋叶铭吗?你神采惨白,四肢颤抖,莫非又去过漓江,以冰水炼体了?人啊,要有自知之明,废了就是废了,再如何冒死也没卵用。”叶振雄薄薄的嘴唇撇了撇,出言讽刺,“我说废料,到饭点了,用饭吧。”
叶铭回草房没多久,就听“呯”得一声,院门被人重重踢开。一名尖脑袋的灰衣青年,和一名身穿锦袍,神采倨傲的长脸少年走出去,灰衣青年端着一个海碗,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采。海碗很肮,碗沿都破坏了,内里更有一层玄色的油腻,披收回阵阵怪味。海碗里盛满了乱七八糟的残羹残羹,很多别人吃完了的鱼骨、鸡骨堆成一个尖。
他出门左转,正要去往米店。就见一棵大柳树下,坐了一名老乞丐。他穿戴脏兮兮的灰布衣,上面打满补丁,头发蓬乱如草,皮肤肮脏,仿佛有一层泥灰腻在上面,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