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铁庐父子一贯对露兮与我的事不支撑也不反对,算是默许,可现在露兮连续数日未归,了无消息,他们忧心之下来寻我要人,亦无可厚非……”
“莫非这就传说中的‘洗筋伐髓’?”
“如此甚好……”雷斌看着儿子的目光带着浓浓欣喜,“你可知,为何我会给你起名一个‘冗’字?”
雷冗虎目含泪,只要想一想当初父亲那恨怒欲狂的表情,他就忍不由握紧双拳,青筋毕露,迩来打算连连遭挫所带来的些许泄气悄悄消弭,复又大志炽烈。
唯有眉心灵台仍有一点灵明,使他不致变成疯子。
灯烛透明。
叩门声响,岩伯的声音随之传来,“公子,落英来了。”
雷斌目中闪过回想之色,神采垂垂狰狞起来,“‘冗’字意为无用,多余……你出世那日,恰逢我猎杀山蛮人负伤而归,在向你祖父回禀时,他雷霆大怒,当众叱骂我无能废料,活着也是多余。
“孩儿亦是如此作想。”雷冗面上现出无法之色,“但是如此一来,铁庐父子必不会再支撑孩儿……”
雷哲内心油然涌起无与伦比的打动,至乎浑体猛震,跪了下来,热泪几乎不受节制的夺眶而出。
山腰一座仅次于族长大宅的院落。
他睁高兴灵的慧眼,看到一个奇特美好的气象。
雷哲一伸手将她拉了出去,又对岩伯道:“劳烦岩伯彻夜守在门口,为我护法!”言毕不等岩伯应对,便又关门落闩。
世情之妙,偶然恰是这般冲突和奇特!
不知过了多久,雷哲全部灵神化作无数上升的小点,向上不竭提腾,凝集在一个更高的层次和空间处。
任职管家如此多年,他如何不知,御下之术,旨在恩威并施,现在他已贵为管家,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公子对他再无殊恩可加,那便唯有对他立之以威,恰好他还得甘之如饴,不能暴露任何不满,只因这代表着公子预备悠长重用他,欲扬先抑。
闭上眼睛,一股朝气勃勃的精纯真气在任督二脉中周流循环,无始无终,内与外的六合藉由此循环,模糊然水乳融会的浑成一体。
日思夜想的完整版小周天瞬息间便已贯穿运转,可惜他本身浑然不知。
雷冗精力一振,沉吟道:“现在暗害已行不通……孩儿本日已经有所安插,若再有三日时候转圜,孩儿还可再添后招!”
……
白阳秘卷不愧是雷氏族人无不梦寐以求的练气秘术,本来她家数代人精研而成的行气术本已非常高超,但是比之白阳秘卷,委实小巫见大巫。
但他晓得,一些极度奇妙的事情已在本身身上产生了。
雷哲日复一日对峙静定的苦修终究获得回报,现在犹自谨守表情,如如不动。
恍忽间,在他眼中的玉简立时莹亮生辉,彩光流溢。
雷哲呻****吟一声,勉强爬了起来,发觉本身浑身湿透,汗珠泛黑而味腥,但身材却舒泰轻松至顶点。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小子小小年纪,手腕竟如此阴狠老辣!”
未几时,他只觉浑身经脉欲裂,心中烦躁得似可随时爆炸,满身毛管直竖,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的难过得要命。
反之,如果公子此时对他和颜悦色、低声下气,那才代表着公子顾忌他,一旦权位安定,必会第一时候一脚踹开他,至乎诛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