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大哲”貌似贤明神武的建议就像赛过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苦苦坚毅的心志一泄如注,天赋真气随之混乱起来,身形骤缓,就给青衣人横剑在颈,对岩伯喝道:“还不停止!”
雷髯的心沉了下去。
砧公和儿子按剑而立,聆听着山上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短促钟声,面沉如水。
毕竟,他的武学之路才方才起步,权势孱羸,过早涉足一族核心,至乎两族高层之间的博弈,实则如履薄冰,单凭诡计狡计或可对劲一时,毕竟难保万全,便如现在,一着失算,立时身陷死地,有力自救。
“男人怎能说不可?”“大哲”夷然不屑:“不能抵挡你就享用,眼一闭就畴昔了呗……幸亏我们所料不差,他不敢下毒手废我们丹田或四肢,不然可就欲哭无泪!”
苍劲的话语传来,雷斌老当益壮的身形缓缓呈现另一侧的巨石旁,言辞谦逊,实际却与雷冗一左一右对雷髯构成夹攻之势,其意不言自明。
青衣剑手赶紧喝止了非常不甘的火伴,反手以剑柄在雷哲身前疾点数下,令其右手的捕风刀有力跌落,然后左手扣着雷哲的肩头,右手长剑斜垂,缓缓挪步往门口方向挪动。
岩伯冷哼一声,“此去你族山长水远,只怕路上不承平!”
“中间只邀我家属长一人去作客,难道太太吝啬?请恕老朽不请自去,携全族部曲随行拜访,做一回恶客……”
在青衣人密不通风的剑气狂卷里,他那半天赋境地的独一感化,也只让他躲闪时活络一线,比两个侍卫多对峙半晌罢了。
山蛮?
“若那两个妙手真的救出冗叔父子并一同去杀阿哲,仅凭岩伯和髯叔恐怕一定能庇护得了他,唯有祖父才气帮到他……”
夜色深沉,衣衫褴褛的雷冗自古树后转出,神采犹显阴戾,“只要髯兄在此陪我闲话半晌,统统都将分歧……”
砧公白头轻摇,“再等等……”,忽地眼神一凝,倒是瞥见夜幕下自家孙女那逃亡奔逃般的身形缓慢清楚起来。
“久闻贤侄技艺不凡,老朽多年不与人脱手,静极思动,彻夜且舍了这把老骨头陪贤侄参议几招……”
亦或庄氏?
雷冗神采丢脸,亦知本身外强中干的究竟唬不住雷髯,但他此行有备而来,一样底气实足。
岩伯跟从在后,一向潜运真气,意欲随时暴起发难,救下族长,可惜庄碾横枪殿后,不露马脚,令他无机可乘。
当此之时,脑中的“大哲”犹自学霸气满满,就差一个推眼镜的招牌行动了。
“公然,真要碰到伤害,那小子毫不成能放过我这个助力!”
雷髯新晋为族中二号实权人物,值此敏感期间,天然最早反应过来,三言两语传下号令后,当即展开身法全速掠往山上。
傻丫头或许懵懵懂懂,但那臭小子绝对心知肚明,以我老头子现在的身子骨,一旦与雷冗那等妙手正面比武,即使毫发不伤,亦无异于放血他杀!
“要不然,我们故伎重施――投降或装死?”
忽地神采一变,在一处险隘前止住法度,提气防备,沉喝道:“事已至此,冗兄何必做困兽之斗?”
“此人运劲所点的几处不都是穴位,除了截断真气运转,令真气再难运至双臂以外,还决计伤害肋间神经,令人疼痛难忍,上身有力……嗯,思路值得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