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里早不是昔日的大猫小猫三两只,反而多出几百人来,有些是秦穆又入突厥,带返来的汉家少年,更多的倒是魔门节制下的军阀如林士弘及梁师都等,从各地挑来的资质良好,脾气刚毅的孤儿。
时势如棋,但执棋人却如活着外,不为人所知。
江湖上现在最刺眼的妙手便是双龙二人,他二人崛起于微末当中,却短短数年,已经站在了绝顶妙手的位置上,没有魔门和静斋的江湖,他们二人一心,近乎无敌。
秦穆的山庄却已然比昔日大了数倍不足,四周更是农田仿佛,没有一丝乱世的气味。
石之轩的忧愁是明白秦穆给出的新墨学,究竟有多么大的能力,他越是思虑,便越是对将来没有信心,故而才突发感慨。
便是如他普通的本来儒门之人,都是沉迷了出来。
怀有最后一丝等候的正道,不肯意魔门上位的世人,乃至魔门内部的异见人士,等候着最后的机会。
石之轩与秦穆正坐在田埂之上,眯眼看朝阳光下的山庄。
这也是他找儒魔两门合作的启事,在儒学强势的时候,对秦穆要鼓吹的学问,必定是打压的,但势弱的儒门却连佛道两家死敌的学问肯沉下心来专研,对秦穆这套新兴而有着吸引力的学说,天然恨不得将其钻透,反过来变作兵器,打击佛道。
故而现在固然墨门灭亡已久,石之轩绝非对墨家的实际一窍不通,反而因为他是魔门补天道和花间派的传承之人,门中一些上古文籍他也是翻阅过,论起这个期间对墨家的体味,他绝对可称大师。
不出秦穆所料,习武的耗损甚大,远不是普通人家承担的起的,并且婠婠等有根底的弟子比那些费事家庭出身的孤儿进境快的不是一点半点,无他,小时候根本没有打好,为时已晚。
石之轩也笑了起来,说道:“是我着相了,本日要惊骇的,可不是我们。”
天下情势却也垂垂清楚,北方以李阀为尊,但刘武周等人仍然是他们的亲信大患,南边因为宋缺的存在,宋阀有着特别的职位,但论气力还是林士弘以及萧铣为首,各自拥兵过十万。
这并非山庄的全数弟子,不过一旦到了十八岁,这庄中弟子便要出去自餬口路,或是进入魔门麾下的军队,或是在田间乡里教书育人。
统统人都觉得,他们的伏笔是林士弘那般,凭借他们的军阀。但只要石之轩和秦穆才明白,他们的杀手锏,是这些现在遍及五湖四海的千余学子。
仿佛那些以往站在江湖顶端只能瞻仰的权势,都冷静的冬眠起来。
仲春初八,惊蛰,南边宋缺传来动静。
实在对这个期间的人来讲,很多东西他们都已经有所发明,但用成体系的目光去省视,却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