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侍龙从他身边渐渐走过,一缕真气放出,助他复苏不晕,手中捧着储物口袋和郭正梁的账务籍册,呈到四皇子身前,躬身道:“殿下,这是从郭家搜到的铁证,请殿下过目。”
郭正梁近乎失禁,大哭告饶,但是堂中堂外的无数百姓早已齐声高呼“殿下贤明”,很多人喜极而泣,痛哭相拥,把郭正梁嗓子眼儿里挤出的那点儿声音完整淹没。
罗天生聆听堂外百姓号令声,听了三息时候,笑问道:“小四,你猜猜,我现在想甚么?”
“微臣,微臣……”郭正梁想晕不能晕,有口难言,恨不得叩首磕死在这大堂之上,鼻涕眼泪流个不断,声音已然沙哑:“微臣有罪,微臣该死,微臣胡涂啊……”
四皇子哈哈一笑,伸手遥指运河:“走,去太湖帮!”
门扇刚开,只见内里有两位老者并肩站立,一人面相严肃,另一人气质奇特,身上自有一股压力传出。
“四,四皇子……”郭正梁心脏狂跳,手足冰冷,浑身再没了半分力量,只觉面前一黑,当场昏死畴昔。
堂中堂外,太湖府百姓黑压压跪了不知几千几万人,如同人海普通,大街冷巷都有百姓膜拜;有鬓发惨白的老者,也有青壮男人,另有痛哭流涕的妇人,更有穿着繁华的大户商贾,都是饱受太湖帮欺辱之人,口中齐呼“殿下”,叩首不止。
卢氏父女悔不当初,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嘭嘭叩首;罗天生袍袖轻挥,一股气浪涌出,把堂中百姓全数扶起,对着四皇子悄悄拱手,道:“四皇子故意扶你们起来,但他身份崇高,于理分歧,我代庖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自远处掠来,落在堂外十丈,正在百姓火线。
“抬开端来,看看这些苦主!”四皇子起家,拱手面对堂前百姓,语气再重七分:“卢家父女,吕家公子,运河船夫,七旬老妪,行商摊贩,堆栈酒坊……郭正梁,太湖府千百行业,你有哪个未曾欺负?!”
郭正梁身躯触地,冰冷坚固,于昏倒中蓦地惊醒,昂首看到一袭皇子袍服和一张年青漂亮的高贵面孔,浑身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行动如同青壮,呼的一声翻身趴在地上,猖獗叩首,额头血流如注仍然不敢愣住,口中哭嚎要求:“微臣大哥胡涂,深知有罪,求殿下饶命!”
说着,四皇子猛地伸脱手指,指着端坐在身边的罗天生,面如火发:“另有我这位身为修士的至好老友,为百姓出头伐鼓鸣冤,反被你判了三日监禁。郭正梁,你那里来的胆量,给我说!”
郭正梁身材剧震,昂首看了一眼罗天生,只见那位昨日受审的背棺少年正端坐在一张方凳之上,而那方凳明显不是堂中之物,仿佛因为他背后铜棺毛病落座,专门取了过来。只一想,心中顿时明显白白,满腔懊悔烦恼无言可述,只盼昨日之事重演一遍,哪怕和太湖帮反目成仇,也必然要把这位背棺少年好好供起,千万不该获咎。
宋惟庸和吴侍龙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手里握着一本账册和一只储物口袋,扔到郭正梁身前,往天空拱一拱手,而后沉声道:“郭正梁,老夫已无官职,更无权审你。本日在你太湖府衙坐堂的是当今四皇子殿下,你七年任期大小事件,去跟四皇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