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劳烦我爹了。”邵澹阳深深呼吸,沉声道:“不知这少年修行者是从哪儿来的,我们扎根江湖,最怕的就是这类过路人,秘闻不明,行事不讲端方。幸亏大衍朝廷张贴了‘告修士书’,天子治下,量他也不敢乱来。本日我要收了卢家蜜斯,并未用强,常日在府主那边没少办理,只要把这件事情对付畴昔,等这少年走了,天然万事大吉。”
卢蜜斯不知这身背铜棺的少年仙长是何来路,双眼泪流不止,站站兢兢,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卢方锭微微一滞,满脸苦涩,呼通一声拜倒在地:“小仙长,实不相瞒,您明天救了小女,看似恩德,实际倒是给卢某招惹了天大的费事。刚才在花船之上,您不脱手,卢某多磕几个响头,少帮主心肠一软,收了金银,小女天然会被放回。如果明天卢某写了诉状,等您前脚一走,卢家运营三代的财产后脚就会垮塌。小仙长,我看您是外埠来客,面相良善,卢某求您行行好,只要现在拜别,卢某再想想体例,消了少帮主心头肝火,图个安稳度日,别无所求。”
郭府主年约五旬,身穿一套深青色大氅,抬手捻了捻颔下的三缕长须,浅笑道:“既然遵循皇法,那就简朴的多了,听四海兄方才所言,邵公子本日所为,恭谨有礼,并没有对那位卢蜜斯用强。那位背棺少年要告,便让他来告吧,他擅闯邵公子花船,与私闯民宅无异,依律能够判他监禁三日,罚银十两,也好让他晓得晓得,江湖路不是那么轻易走的。”
太湖府卢家。
“哎!”邵澹阳叹了口气,无法道:“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不能照我心,既然你父女二人情意果断,我也不肯勉强。都归去吧,百两黄金和千锭纹银也不必留下,今后在太湖府经商,赶上费事也不要再来找我太湖帮,管不了,管不了啊!”
小舸见他说的慎重,迷惑道:“固然此人不凡,但少爷你已经是四境武夫,帮主更是五境顶峰,在太湖府说一不二,至于怕了这个小子?”
小舸领命而去。
转头看时,只见邵澹阳和白衣侍从小舸站立在花船窗边,隔着百丈间隔和罗天生遥遥对视,面色隐有三分震惊,又有七分杀意。
“唉!”卢方锭深知本身已然没法从这是非旋涡脱身,只好再次拱手:“小仙长,您高高在上,卢某只是一介草民,人轻言微。您要如何行事,卢某不敢多言,只是提示一句,太湖帮和府衙干系匪浅,小仙长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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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修士,三法十二境,四境五境算甚么?”邵澹阳眉头紧皱,写了一封手札交给小舸,交代道:“立即知会我爹,就说这小籽气力不明,言行举止,仿佛非常奉守大衍律法;说了这些,我爹天然晓得该如何措置。”
说话的工夫,劝卢蜜斯喝酒的两名侍女从速退到邵澹阳身后,白衣年青酒保也已走到邵澹阳左后身侧,双臂肌肉缩紧,两手虚握成爪,如临大敌。
罗天生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只听岸边有中年男人声声响起,如同哀嚎:“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少帮主,请少帮主高抬贵手,鄙人卢方锭,备了黄金百两,纹银千锭,请少帮主笑纳!”
卢家位于太湖府西南主街,占地百余亩,在太湖府也算一方朱门。门口蹲两只镇宅石青狮,正中站立了一名中年美妇和三十多个仆人丫环,远远看着卢方锭和卢蜜斯返来,忍不住喜极而泣,纷繁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