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腾云宗积年收缴齐云草,多数都送往巴王府,宗门以内所余未几。门中高层不缺灵药,只把齐云草分派给门中初级弟子利用;茅小草趁着夜间,仗着身材肥大,从腾云宗墙外排水水沟爬了出来,也不知从哪个不利弟子那边偷了一捆,这才有了日前产生的事情。
罗天生脸败三人,对这腾云宗已无兴趣,收起欺风剑,双掌一搓一揉一震,恰是“罗汉御魔拳”里的招式;掌心一道气浪卷开,如同暴风过草,猛地爆出百丈之远。四周腾云宗弟子,非论三境四境,尽数被这股劲力轰的经脉震惊,口中吐血,只是幸运不死,体内真气已然提不起来。
本日罗天生所遇的腾云宗,宗门祖师便是当年老土司的亲兵,宗门以内大多都是老土司的旧部,世代传承,现在门中有法修剑修,也有武夫杂修,所用兵器也大多是军兵士刃。
当年土司之地就在太岁山外不远,太祖御赐的两千里封地便在此处,所谓天高天子远,现在的巴王爷便如同一方土天子,随口一言,比远在大衍皇城的天子圣旨还要有效。
罗天生悄悄感喟,而后伸手遥指西南:“卢大婶不必难过,我要去那边办些事情,走出巴王爷封地,找个城镇,帮你们谋一份生存,只要结壮肯干,扶养小草长大绝对没有题目。”
入夜歇息,天亮再行,罗天生带领母女二人走上官道,再行大半日,远处已能看到一座城镇。
所到此处,卢氏悲从中来,忍不住垂泪,道:“自从我卧病在床,有些亲戚也早已断了来往,何况巴王爷治下,民不聊生,那些亲戚们也是艰巨度日。现在我们又获咎了巴王爷和清闲宗的仙长,那些亲戚避之不及,又如何会收留我和小草。”
卢氏故居齐云镇,对这边的事情倒是清楚,便细细报告起来。
罗天生笑笑,带着这母女二人持续往西南边前行,想起了齐云草的事情,边走边问:“卢大婶,我见你齐云镇费事,但是村民莳植齐云草,本该敷裕才对,这便有些不对。那腾云宗为何强抢,他们所说过的巴王爷又是甚么人?”
一百五十丈外,妇人卢氏和女儿茅小草身在藏匿阵法以内,对远处的打斗旁观并不清楚,模糊看到那位背棺的年青仙长随便活动了几下拳臂,腾云宗的仙长们就已经倒地,真是仙家手腕,对罗天生畏敬之心更盛非常。
货郎看了罗天生一眼,见他身背铜棺,已知他是修士,有些惊骇,又看他手中铁精石,战战兢兢道:“小仙长,您有所不知,我们平常百姓用不了这个,太贵重,放在身上是祸端;铜钱,银锭,金锭,这些都能够。最好还是铜钱,冰糖葫芦一枚一串。”
买卖完成,货郎再三伸谢,回身拜别;罗天生自留一串冰糖葫芦,两串分给卢氏母女,而卢氏只吃一颗,又把本身那份给了茅小草。小女娃又有孝心,推让不要,三番两次以后,终究还是落在了茅小草手中。
小女童手持两串冰糖葫芦摆布开吃,欢乐无尽,大喊好甜;罗天生边吃边行,直到一座“渑谷堆栈”门前停下,转头道:“卢大婶,小草,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我再在城里转转,找一处何时的处所,给你们谋个前程。”
三人再未几言昼行夜息,赶路不止。
罗天生笑揉茅小草头发,心中顾恤之意更添了几分。
那位巴王爷是异姓世袭王位,齐云镇便在这位异姓王的封地以内;只因当年大衍立国,他祖上本是本地土司,厥后举兵从龙,跟从大衍太祖天子交战天下,立下大大的功绩;立国以后,大衍太祖天子封赏群臣,那位老土司战中瞎了一目,被敌斩去一臂,身经百战,立下大小功绩七十余桩,硬是把“土司”二字变成了世袭罔替的“清闲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