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人虽避很多数,却不想那闪电锁定了本身,一个转弯绕道身后,不免也被两道闪电壁中了后心,立时四亿八千万毛孔根根须发倒竖,肉身之上,一团焦臭。
枯瘦身影大笑,挥手又是一招,紫红快意中显出一点银光,又是九道精密的闪电窜出,相互盘绕结成一张电网,劈脸向那人罩去。
魔刀!
但是,很快,他们为本身的轻敌支出了代价。
不见血光,漫天尸身抛飞,残肢断骸簌簌而落,而那刀就像是一根羽毛,轻巧不着力道,刀锋滑到人的身上就只觉一凉,也不疼痛,稍一转动,便齐齐的段成两截,数十段尸身倒下好似一块块豆腐,创面平整光滑,血水不流,恰是血气神识被那长刀噬去,成了补益,便是死都不得全魂。
韩澈大呼,他此时实在有些慌乱,不知为何,那曾经身中困字决的各种又历历在目,乃至连胸口那早已不见的刀伤都开端模糊作痛,这仿佛并不是幻觉,而是神识中天然的警兆。
他们的信心很足,乃至于发脱手中的弓箭后,都未再防备,只是呆愣愣的看着,等候着设想中的景象呈现。
但是那移山转岳的术法仿佛还没有完整的闭幕,幻景仍然在缓缓的窜改,只是韩澈的脚下,却再不是方才的模样,他几近辨不清方向,不知南北西东,而那通向遗寺的小道,更是早已隐没在了白云寒烟当中,那里还寻的到踪迹!
谁知,还不等他跑出两步,蓦地一柄碧绿的巨剑架在了半空,便有青龙虚影沉浮云间,吞云吐纳,彩光莹莹,一道寒光忽的直指心窝,爆射而来……
不幸那弓弩兵,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势,便已被七道闪电正面轰中,神识瞬时一抖,便如在九霄苍穹兜了一圈再被重重的摔回空中,筋脉骨骼俱都暴碎,七孔生烟,死了个透辟。
他想顿时下山,或是去到那下方的疆场或是回到遗寺。
那些弓箭每一支都是巫法淬炼,不必平常,见血封喉;更是锁定了对方的神识,避无可避,一支两支能力还算有限,但百支千支,那便是由质变转为质变。
见那闪电凌厉已是惊心,忽又见得青剑突袭,直惊得说不出话来,虽是明知身在千里以外,也是不自发的向前迈了两步。
人有慈悲,魔刀却无慈悲,战阵之上,一旦沾血便他杀红了眼,黑芒翻飞,狂刀起落,血河漂橹,甚么贫富,甚么贵贱,命数天定,人力屠之,魔刀面前,性命与蝼蚁划一无二……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人两试之下已确知了这闪电能力,可不敢再用魔刀硬挡;又见那枯瘦身影脱手,便知不敌,也不做多想,抛了一枚鸡蛋大小的阴煞爆裂弹阻上一阻,翻身便跑。
韩澈脑中思路极闪,他认识到那里有些不对,他死力的想把统统线索连起来,却发明这些线索越缠越乱,越结越烦,让他底子透不过气来。
韩澈眼力极佳,神识也格外开阔,半晌便看清了那场中大抵的情势,阔野之上,乌压压的一片人潮,那仿佛已是数万人的拼杀、斗争。
忽的,一条人影自人群中脱颖而出,一个奔腾,脚点船身便窜上了楼船,未等落定双手向天一展,一柄玄色长刀鲜明落在手上,顶风一斩,刀锋凌厉刹时便将持弩的数十人斩于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