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孙荣身上整整穿了两年的沉重铠甲,赵宏悠悠一叹,道:“我晓得了,这两年来,辛苦你了。”
觉醒出根骨资质者,哪怕仅为一品凡体,只要通过入门考核,便能成为檀尚学宫的一员。
位于素衣老者劈面的白衣少年天仓饱满,姣美的面庞中透出几分慵懒之意,眉梢包含些许玩世不恭。
“殿下殿下,今晚我想吃玉米。”
翻开帷裳,赵宏轻笑道:“记得好生顾问我那些灵植,想吃便吃,待其成熟,我自会前来收取,万不成拿去变卖。”
赵宏放下幔裳,双眼轻闭。
“快走吧,有空记得返来陪我这老头子下棋。”素衣老者目送赵宏登上马车,眼底含着一丝不舍。
“还请殿下坐稳了!”
爷孙俩纵使未曾相认,但在赵宏内心,他也是个极好的老头。
“那我可走了,不要太想我。”
刘家女趋近,瞥了一眼棋盘,轻声道:“殿下,您就不能让让陈爷,真是一点不知情面油滑。”
十二岁的刘家女眼眸澄彻如水,鼻梁挺直精美,柳眉弯弯,笑如新月,气质好似晨光中的露水,尽是兴旺活力。
蓦地,健马嘶鸣,人立而起,竟能口吐人言。
赵宏不平气道:“自知梦姐走后,我哪次不是亲身下厨,并且你每天都在享用我的灵植,我都未曾向你索要财帛。”
与王谢权势分歧,其要求相对宽松,但也需清查祖上三代,确保家世明净。
“你在教我做人?”赵宏又好气又好笑,看向刘家女道:“还想不想吃玉米了?”
孙荣将一道令牌呈上,道:“这是陛下命人送来的令牌,持此令牌者,可自在出退学宫,并且无需入门考核。”
身侧重甲的孙荣先是向赵宏见礼,而后朝着素衣老者躬身一拜,仿佛是在感激他多年来对殿下的顾问。
手持白棋的素衣老者久未落子,白眉紧皱而起。
也正因要求相对宽松,檀尚学宫学子的天赋资质良莠不齐。
“臭小子,就算是你父亲,都不敢这般与我发言。”
像孙荣和沈知秋这类根骨资质欠佳,即便拜入王谢也难以遭到真正正视的士族后辈,今后若想建功立业,则会挑选进入檀尚学宫。
如果潜龙出渊,不知会惊掉多少所谓天骄的下巴。
而他们的挑选,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家属意志所摆布,多少有些身不由己。
“保护殿下安然,本就是分内之事,何谈辛苦。”
山脚下,一众亲卫神情庄严,分作两排站立于一辆富丽的马车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