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缓缓展开眼睛，眼神还是是那样的清澈，只是缺了一点昔日的精气。他看了看虞清说道：“很好，很好。”
三封信从苦厄寺收回：
一封传到西狩军中：“吾弟泉，兄将行姑息木，前路总总，不问来事；后事泱泱，莫谈归期。所忧愁者，故交所托不能善终，今请弟承愚兄之志，地府下亦可瞑目。”
彻夜的苦厄寺，灯火透明，一众寺僧都未曾入眠。他们围住在大雄宝殿中彻夜诵经，只是这一次不为佛祖，而是为了一个老衲人。
明天可贵地放晴，但气温却比下雪时要更低一些。来到方丈当中，一股浓烈的檀香味劈面而来。南边的夏季远没有北方的酷寒，但是屋子里的炭火烧的特别的旺，窗户、外间和阁房的门上都挂着厚厚的毡帘。师父穿戴一件薄弱的僧衣，闭着双目，端坐在蒲团之上，其他师兄弟们都围住在他的身侧。几架绘着佛陀的屏风将他们团团围住，屏风前面出来低低的诵经声和木鱼、引磐的敲击声，那是长老们在给即将圆寂的方丈祈福。
“怀虚，我徒，苦厄寺我便拜托于你了，你牢记，南岛亦有一座苦厄寺，乃随梁帝迁去，寺中传承亦为我寺正宗。我寺方丈，当以两源同流为己任，不成忘记、不成偏私、不成懒惰。”
“是的，我八岁那年，师父到月轮国接我。我很惊骇，哭了一起，师父就背着我走了一起。从北国到升州，数千里的路程，他就那样背着我。我当时不但不感激他，还总喜好拍他的秃顶。”虞清面前仿佛闪现出那一颗擦得铮明瓦亮、烫着戒疤的大卤蛋。
“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今后的路就要你本身走了。清儿，记着为师的话。凡事问本心！”
“公子，你和师伯的豪情很好吧？”
两人不舍日夜地赶路，很天然地错过了宿头，这几日二人不是田野拼集，就是破庙旧观，能有片瓦遮风挡雨已然是幸事。
“虞清，我徒，不入尘凡不见我佛。我本西蜀人氏，剑仙开六合而普惠万民，你且去一观，传我死讯与那俗世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