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小子也算有来头,一个亲王世子,当朝皇孙,一个柱国大将军,火线主帅,两个大人物亲身过问。唐医正磨不开面子,还不是收下了。”解子翼说话常常有点阴阳怪气,这会儿成心挑起杜鹃的话头,这对长年混迹的边关的老谍者来讲,的确是刻进骨子里的技术。
俄然,后院有人喊道:“杜鹃!干甚么呢,明天开的药方配好没有!下午就要送到大营内里熬制的,看你还在偷懒。”
“那可不是,我们这儿,说小了是唐医正的私宅,说大了是大医正官署,凌帅也是胡涂了,甚么人都往这里抬。”解子翼要比林钟白净很多,年事上也仿佛还没有过四十,只是背部的伤势,让他感受有点颓废,一双眼球老是不经意地转动。
林钟和趴在凳子上让背部暴露在氛围中的解子翼。对望一眼,相互已经了然。此人必定是受了重伤,但是来之前,有修行者给他疗伤,无性命之忧来才到此疗养。
杜鹃皱皱眉,略停了一动手上的活说:“也不能这么说,当时场面确切吓人,但是蜜斯也没试针,也没立即用药。并且厥后用的都是一些固本精元的药物。”
虞清所住的院落固然划归伤虎帐统领,却和普通的伤兵地点有必然的间隔。罗喀汗国的军队在撤离白玉关时几近破坏了城中统统的修建物,只剩下寥寥几座偏离中间肠带的屋子幸免于难。帅府将此处安排给治伤的们居住,并将一些受伤的将官安排在此便利顾问。
“你当我们蜜斯想要照顾他啊?那天浑身是血被抬出去,差点弄脏我们的药。”说话的是婢女杜鹃,她一边拿药剪清算着医卒们方才采回的草药一边抱怨着。说是婢女,实在也是唐泽兰的助手,用后代的话说,兼做了护士的职责。
虞清被特别安排在女医官唐泽兰地点院落,这是附近最大的院落,院子用来做药材的晾晒、切割、研磨,西配房里住着几个医卒,后院是唐泽兰和婢女的居处。东配房本来是库房,克日才清算出来给虞清居住。
“我们蜜斯也是这么说,应当送到大营去,又不是甚么疑问杂症。从八品的掌书记,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值得劳师动众。”
林钟嘿嘿一笑,说道:“恰是这个理,谁不晓得唐大医恰是我们大夏朝独一的女子大医正,还是御笔亲封。咱老夫,说句不该说的,就是王妃也做的。”
说着,也不管他们两个,赶快跑进了偏房,筹办配药去了。
林钟也是刺话探情的熟行,接话道:“解头儿这句话算是对上我的内心儿了,要不是唐蜜斯身负皇命,亲赴疆场,我这条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这小子也是命大,听他们说哪天抬到你们这儿,浑身是血,气若游丝。唐医师费了大劲儿才给他拉返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