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峰心弦猛地一颤,面上赤色似被抽干,相州兵一阵耸动,就见一个毫不起眼的马王帮弟子,缓缓揭下覆面人皮,暴露那张饱经风霜、刻满年轮的面庞。
司马伦感喟道:“子峰啊,你是我当年随我玉门关起兵老将中,为数未几的老将。这些年,我严法治军,却让你倒向了曹子昂一边。实在令我痛心。我能够不杀你,却不能容你,你走吧!”
邵子峰一脸不成置信,“你不杀我?”
“我军千余人阵亡,数百人受伤,”杜成峰答道:“至于马王帮贼人,遗尸不下七千。”
司马伦眼角处,暴露一丝哀伤,“当年林胡兵败,我军亦折损严峻,但是为停歇边患,本督不顾精锐连丧,率军进击,误入狼嗷谷,为敌军围困。当时我军濒于绝境,得空顾及阵亡将士遗骨。为让更多的将士,有保存下去的机遇,只好将战死的兄弟抛下。分开狼嗷谷的那一刻,本督肉痛如绞,只好割开我手腕的血管,割下我的三绺长髯和脑后长发,伴随长眠的兄弟们。”
营中一片沉寂,暮春的风吹过厮杀后的疆场,每一名兵士都哀默。他们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长须短发在司马伦手中随风飘飞,飘落到每一名死亡将士身上的悲壮场面。
见长鞭竖直如剑,朝他眉心点来,邵子峰仓猝闪身向后,忽听司马伦道:“慢!”归海参霸不好驳他面子,只妙手臂上提,收回长鞭。
“放屁!”归海参霸怒声道:“老子给边帮主效力,乃是出于兄弟义气!”
“将军高见!”
邵子峰唇角上扬,“各位,当年显赫兵力战林胡、一战成名,天下皆知,马王帮权势庞大,又久在边关,体味我军掌故,有甚么希奇?”
归海参霸为之一怔,鞭势亦为之一顿,显赫军乃百战精锐,军规素严,主将发话,纷繁离开与敌军打仗,退到一边。马王帮弟子亦因江湖习性,立于原地,而未借机袭杀。
“已经被马王帮贼人所害,对不对?”司马伦沉声道:“诸位,本督统统安好,害我的不是马王帮,而是曹子昂。曹子昂诡计兵变,企图颠覆我们相州,将相州拉入皇子党争的旋涡,你们甘心做他野心的捐躯品?”
“现在司马伦已死,我参军已经把握相州局势,诸位不如尽早归顺,以鞭王神之能,定能得参军重用。”
“那些江湖草泽,于名声看的极重,如何看着我雄师踩踏他们所谓的圣地?”曹子昂嘴角暴露轻视的笑,“如果他们连数十年运营的圣地,都没法保全,他们将如何安身江湖?”
“莫听他胡说,”邵子峰狞声道:“此贼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恶语重伤参军,杀了他,杀了他……”
目睹本帮弟子落入下风,遭人搏斗,归海参霸气怒欲狂,跟着他长鞭起落,鞭风四荡,相州兵人仰马翻。长鞭好似滚滚长龙,周遭六丈以内的敌军,难以成军。
说到此,司马伦眸中泪痕点点,向来严法治军、御下不假辞色的司马伦,竟然暴露哀思之色,“我身为雄师统帅,将更多的兵士